夜里,天色刚刚暗了下来,原本以为夙辞带自己回来是为了让他想起前世记忆的宋郁初,碰巧听到了夙辞跟别人的对话,来者是位女子,他听过,并且有印象,声音的主人,便是药娘子缀烟。
“你真的要如此吗?”缀烟微微皱眉。
“如今三界之中,想要圣灵活药的人已经不止是那些魔界之士,就连各大修仙世家,也开始蠢蠢欲动……”夙辞说着,神情凝重的看向了缀烟。
缀烟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看着夙辞道:“难道说……就连仙界也?”
“仙界并未有人想要得到圣灵活药,但为保三界,定不会让他存活于世。”
“可单凭你一人,怎么护得住他?”
夙辞沉默片刻,最后开口道:“护不住,也得护。”
如若护不住他……要这苍生,又有何用?
缀烟似乎从夙辞的眼中看出了些端倪,张了张嘴后,却还是告诉了他,苍玄殿一直珍藏着一具灵骨,此灵骨可使人脱胎换骨,使妖魔变为人。
“不过吃灵骨也只是传闻,我并没有见过。”缀烟曾去过苍玄殿,虽试图想要打探关于灵骨之事,但却也没能知道,是否真的有这么一样东西,而这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夙辞却只是淡淡道了句多谢。
缀烟停了后不禁露出了笑意,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道:“若真要谢我,来日便带着你家夫君,来我醉仙楼坐坐。”缀烟说的意味深长,显然是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
夙辞却是不恼,笑着应了下来:“好。”
听着这些话的宋郁初却是站在那儿沉默了许久,这才转身回了与夙辞住的那处竹屋。
宋郁初睡下没多久后,便听到了夙辞进屋后,在他身边躺下。心里莫名的平静,就好像一片寂静的湖面,却连微风落叶都没有。
夙辞刚在他身边睡下,宋郁初便闭上了眼,装作睡着了的样子,翻身抱住了夙辞,甚至是将脸埋在了他胸口。
看着身旁的人就这么钻进了自己怀里,夙辞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满是柔情的笑了,抱着宋郁初沉沉睡去。
这一日的宋郁初似乎都变得特别奇怪,起初夙辞并没有发现,看着他下厨,看着他给自己泡茶,直到两人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宋郁初就这么看着他,最后缓缓开口说了一句:“我似乎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夙辞看着他,问着他。
宋郁初却是面带笑意的道:“后悔没有喝下魂潭的水。”如果他喝下了魂潭的水,想起了前世的记忆,那在夜深人静之时,他还能在心里想一想。
夙辞却是在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正欲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了心禾的声音。
“劈柴都不会吗?你是猪吗?整天跟姓夏在一起,怪不得这么笨!”只见心禾指着面前被砍掉裂了一点的木头。
踏进院门的夏之邹听了个正着,也火了:“他笨关我什么事儿?”
一旁的君偌见状劝道:“何必与孩子置气。”
夏之邹扭过头来:“孩子?这兔崽子活的可比我久!”
谁知这话一出,心禾竟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不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了,君偌赶紧抓住了夏之邹,把他强行带走了……
两人走之后,心禾却又是对云殃道:“你到底会不会?”
云殃却一脸委屈的道:“我,我会……”
“会?会还砍成这样?”那块圆圆的木头确实是挺凄惨的,被云殃拿着斧头劈了好几次,却是伤痕累累,就是没见它被劈开。
云殃看了眼面前的木头,又看了眼手里的斧头,不禁更委屈了:“可是……我不会用这个……”
“那你平时用什么劈柴的?”心禾还觉得是云殃在找借口。
谁知云殃却如获大赦,两眼放光的对心禾道:“你要看看吗?”
心禾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随后便看到云殃放下了手中的斧头,闭目凝神再睁眼的一瞬间,手中便以黑色戾气化作了一把短剑,随即劈向了面前的木头,只是那么轻松的一挥,木头便整整齐齐被劈成了八块。
一旁的心禾看的愣愣的,竟是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好厉害……
云殃劈开木头后,转过头看着心禾,一双碧色的眼睛眨了眨:“这样,就是这样劈的。”
心禾嘴唇微动,最后却是故作生气的道:“谁让你用戾气劈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