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淮垂眸:“清惠,当年你尚未出世,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那般。他既然回来了,我定要将事情弄明白。”
“我不想,欠他。”
清惠无奈叹气:“好吧,如今这偌大的九霄,又有谁能奈你何呢?只不过临泽君,你天劫在即,一定要小心,若是再渡不过,恐这千年修为都不保。”
越淮闻言敛下眼帘,淡淡道:“无碍。”
察觉到他要出来,楚昭连忙扯他耳朵,“快,人要出来了,快走!”
越溱急忙翻身要跑,陡然间,却从脚底袭来一阵寒气,瞬间从下而上都被冻住。
同样被冻住的楚昭暗自叫苦,他就说凭越淮那个境界怎会连个小弟子都发现不了。
越淮走上前,伸指一点,少年肩头化了,楚昭立即哆嗦着抖落一身雪水,颤巍巍地抬头看向他:“......临泽君,好巧啊,您也走这......”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上来。”
楚昭乖巧地伸脚爪子踏上去,“哎哟!”脚下不留意哧溜一滑,小脸朝地,屁股朝天滚着栽在他掌心里。
尚还被冻住的少年心里扑哧一笑,果真是个小笨蛋!
越淮伸出一根手指将它扶正,踱步走过。
楚昭:“你不管那小子了?”
“私闯修室偷听,冻着。”
楚昭扑哧笑出声,想不到临泽君还挺会公报私仇。
保持着逃跑姿势被冻成雕塑的少年,心里哀怨:“大师兄——!快来救我啊!”
楚昭倒在他掌心,枕着爪子翘着小短腿,悠哉哉地问:“临泽君,你门中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吧,再过个三五日,就大抵恢复了,到时候这妖气可就掩不住了,再在你这雪霁峰待着,恐怕迟早得露馅,我看我还是......”
“明日便离开。”
楚昭眼前一亮:“对对对!明日就离开!”
越淮将他放到屋内的软塌上道:“掌门刚刚与我说,南方江城有异乱,城主写信求救于九霄,先前其他门派派出去的弟子皆然无果,明日你便同我前去一探究竟。”
“什么?去除乱?”楚昭鲤鱼打挺蹦起来,抖动着小肚子,盯着他问,“好啊!”
旁晚时分,大师兄越淞沿着雪霁峰山头到处找了个遍,不由摸头纳闷:“奇怪,秦兰这小子又跑哪儿玩去了,连晚饭都不吃了?难道还在因为没能得到仙宠生气不成......”
深夜,修室院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一根雪柱屹立在风雪中,覆了厚厚一层积雪。隐隐有呜呜声从里面传出来。
“呜呜呜——临泽君,我再也不敢了!快放我出去啊!......”
夜里睡得正香的楚昭翻了个身,伸爪子捞了被角紧紧裹着,屋内吧壁炉处的暖炭静静烧着,偶尔噼里啪啦作响,安详舒适。
楚昭呼呼地睡着,偶尔发出细微的鼾声,躺在一旁的越淮凝眉透过橘红的灯火,静静地看着这团小家伙,不知为何,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它柔软的绒毛,轻轻地往下戳,指尖便在它温热的肚皮上陷了下去,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难以自持。
他低声呢喃:“越昀......”
顶着风雪找了大半夜的越淞,在路过修室院外时不死心,偷偷踱步进去,远远看到一桩从未见过的雪柱,他提着灯笼凑近了,伸手扒开积雪一看,一双幽深怨恨的黑眸透过冰块迸发出寒光!
“啊——!”越淞吓得一哆嗦,差点将灯笼丢了,待缓过神来,再看,才发现竟是小师弟秦兰!
他急忙丢了灯笼,双手将积雪扒开,一想不对,是冰封咒,连忙并起双指念解咒。
那厚实的冰块终于化了,秦兰虚软地瘫下来,被他一手抱住。
好不容易暖和了会儿的秦兰反应过来,抱着大师兄委屈地哇哇大哭。
越淞急了,连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被师尊罚了。他却怎么也不肯说,就委屈地包着泪,死活缠着到越淞的屋内睡了一宿。
次日,有人前来敲门:“松烟,快醒醒,今日我们便要启程前去江城,临泽君已经先走一步了。”
越淞急忙应了声,伸手推旁边睡得沉沉的秦兰,“师弟,快醒醒!”
尚在睡梦中的秦兰伸手揉眼睛嘟囔着嘴:“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门外的人疑惑:“松烟,谁在你屋里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