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轻言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睁大眼睛回头看他。
“注意言辞啊。”靳涵说。
泽轻言眨眨眼,还真不说话了。
靳涵有点好笑,他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忙解释说:“别瞎猜了,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但很显然那司臣就没安好心,想必你自己的心里也明白。”
这一点泽轻言自然是心里有数的,两人聊到此便没说多的,晚上的医院病房静谧无声,泽轻言又和邢管家商谈了一番就到了熄灯时间。
靳涵没有回去,陪着他躺在一旁的小床上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一亮,先来探望泽轻言的是郑家夫妇。
夫妇两来的还算及时,郑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得知了刘媛媛的事情之后这两天都没睡好,对着靳涵欲言又止。
郑母照旧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忙着关心泽轻言如何,邢管家则在一旁帮着答话,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郑父悄悄将靳涵叫到了外面。
“我找了先前和你母亲一起共事过的郑家佣人,详细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前因后果,她说她是看着你母亲查出来怀了你,于是迫不得已离开郑家,之后便出了事,那时候你才三岁上下,这期间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时候刘媛媛的母亲也很无措,身边没一个可以诉说的人,除了一个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对方曾经劝过她把孩子打掉,这样至少工作不会丢,但刘媛媛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出身农村,文化程度其实不高,应该想不到拿孩子威胁郑家这种招数,估计就是舍不得肚子里这个小生命。
为了不让郑母有所怀疑,刘媛媛的母亲选择辞掉佣人工作,离开了郑家。
她在郑家干了多年,别的其实也不会,只会做些体力活,找了几份工作都不合适,那些雇主看她挺着大肚子,没人敢担风险,只有一些收银员的工作适合她,刘媛媛的母亲就这样勉强维持生计,一直到把刘媛媛生下来。
有了孩子之后的日子更加难过,刘媛媛母亲老家的一个朋友得知了消息,过来帮她带孩子,虽说能被分担一些,但她又想多打几份工,多赚几个钱养孩子,又要喂奶,终于在高强度的连轴转之下,她还是病倒了。
那天醉酒之后的事,郑父估计多少还是记得一些的,只不过是他不想惹麻烦,又或者是害怕被郑母,在得知刘媛媛的母亲要辞职时他先忙不迭同意了,然后给了她一笔钱做补偿。
当然那笔钱在刘媛媛的母亲离开郑家后没多久就很快用完了。
之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又去郑家找了郑父一次,郑父不敢见她,让那个先前帮助过她的佣人替他传话,再给了她一大笔钱,就这样把她打发走了。
这笔钱倒是支撑了刘媛媛母女俩很长一段时间,但架不住一个刚生完孩子的母亲不断操劳,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
可以说,刘媛媛母亲的死,郑父该负有一大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