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昨晚那句话,他没有听见,起来时也没人问他第二遍,因为桓墨生一大早被电话叫走了。
从前在实验室做非法科学家的时候,桓墨生只有一个上级,基本不管事,现在回到桓家就不一样了,除了身为总统的桓父,还有一堆麻烦事等他处理。
桓墨生的时间很紧,不能经常陪着人鱼。当然这些人鱼都不知情。
经过昨夜浴缸发情大战,白星河腰酸背痛,气若游丝地指使轮椅把他挪到洗漱台。
想要洗澡的时候,他发现莲蓬头的位置被改低了,只消坐在轮椅上就够得着,估计是桓墨生弄的。
想到两人昨晚险些擦枪走火,他脸上一红又心有余悸。
其实他也很困惑,为什么桓墨生还留着他,而不是……难道是因为没有别的人鱼么。
餐桌的自动做饭机推出来两叠小菜,期待主人品尝。它两眼发光的模样倒是很像塔拉。
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又坐在轮椅上发呆。
时光好像回到上个副本,他被软禁的日子。
“可以出门吗?”
白星河发了这样一条信息。
见桓墨生没有回复,他操纵着轮椅出去了。
房间外是很长的走廊,绕过一个大窗时,他看见楼下有一个花园。
除此之外,他什么人也没瞧见。
他登时判断:安全。
乘坐电梯下了楼,自动轮椅推着他进入别墅后院,到处是花草、蝴蝶在春天里起舞的景象,白星河兴趣缺缺,又把视线定在更远的地方。
别墅的院门。
这里是桓墨生的住处,那么外边是什么呢?
无聊与好奇推着他往外走,还没到大门,他就听见一个老人在和谁谈话。
“他不在,”老人说话带着不知道哪儿的口音,“你找墨生做什么?”
“送礼呀。”
这是另一个陌生的嗓音,轻快又年少,倒像是和白星河差不多年纪的人。
老人不安地提高了音量:“你走吧!”
两人似乎争执了起来。
白星河深感这一定是重要剧情,竖着耳朵偷听起来。
尽管他越凑越近也愈发小心,潜伏在门后、躲躲闪闪的他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这是谁?”
说话的人走到了门边。
隔着栅栏的空隙,两人忽然发现了对方。
门外的青年一言不发地盯着轮椅人,轮椅上的白星河也静静望着他。
不认识。
白星河思索了几秒,确定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片刻之后,青年绽开一个笑。
“我是来给哥哥送乔迁礼物的——两条在宛河捕捉的活体人鱼。我听说他最喜欢人鱼,可惜先前的人鱼却死了。”
啊。
人鱼……新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