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何望当成某个暴发户的儿子了。
接着,余明渊转过身,李采儿站在何望身边,呆了一下。
“表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里面请,我们准备了一些自助餐,大家先填饱肚子,待会儿,我们再去观众席上看赛车表演。”何望为余明渊引路。
余明渊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地随着人流走着,笑道:“你们真是请了不少人。”
何望不知道他是不是夸奖的语气,便跟着笑道:“都是采儿的朋友,哦,我都忘了,表哥,这是采儿,”他转过脸,一把搂着在看余明渊的李采儿道:“采儿,这就是我的表哥,余明渊。”
余明渊自然地将目光落到李采儿的脸上,李采儿感觉那目光看得自己脸发烫,她羞涩的低下头,:“表哥……”
余明渊心想,这个李采儿倒是跟传闻的风评差很多啊。
“你好,你叫我明渊就行了。”余明渊对着表弟的女朋友,也不好多说话,便对何望道:“你们还有事,就去忙吧,我自便就行了。”
“嗳,表哥,你随意,随意。”何望也真的着急拓展人脉,顺着余明渊的话便找了台阶下。
李采儿见余明渊笑容温和,简直让人如沐春风,还想再待一会儿,结果何望这么没眼色,自己亲表哥帮了他们那么大忙,竟然就这么态度如此敷衍过去,实在是过河拆桥、狼心狗肺。
“何望,表哥第一次来,我们带表哥到处逛逛吧,这儿好玩的可多了。”李采儿说,目光偷偷瞄着余明渊的脸色。
好玩?余明渊看了一眼李采儿,觉得她真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金枝玉叶。
“这……”何望犹豫,显然他眼里对余明渊表达感激还远不如结交大人物来的重要。
“哟,这不是余少吗?稀客啊!”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三人的交谈。
余明渊转头,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孩站在他们三米开外的地方,他长得十分出色,大约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身上有着少年和青年融合的味道,一颦一笑都带着精致薄脆的极致美丽。
见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勾起嘴角懒懒的笑了一下,乌浓眉眼,处处是风情。笑完,他朝余明渊缓慢踱步走过来。
“余少您这是——?”他声音拉得长长的,目光带着钩子一般从下而上打量余明渊,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似乎意识到这个笑很不合时宜,马上用手捂住嘴巴,忍着笑意说:“看我,一开始差点都没认出来。都说是余家的小少爷,怎么还穿着去年的旧衣?余少,”他放下手,目光半是倨傲半是奚落地看着余明渊道:“是不是最近在哪儿受了委屈,弄得这般落魄?”
如果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人来的目的,现在开口之后,大家也就明白,这是在赤裸裸的针对余明渊,想给余明渊难堪啊。
趴体的来客许多,此时不少人注意到这一块小区域发生的事,人群不由躁动起来,纷纷把八卦的目光投射过来。
余明渊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脸色不变,他甚至没把手指从口袋里掏出来,只轻飘飘的看着面前趾高气扬、仿佛开屏孔雀的男人。
半晌之后,只听余明渊语气十分真诚地问道:“……对不起,请问您是哪位?”
第十五章谁给他天真的权利?
唐洵被余明渊这一句话噎住,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瞪大眼睛,看着余明渊秀美的脸,心想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
“蒋先生没跟你提过我吗?”唐洵还是不敢相信,他跟了蒋羡祺都快大半年了,走出门,谁不对他高看一眼,叫他一声小唐先生。
余明渊竟然不认得他?
他怎么能活得如此糊涂?
谁给他天真的权利?
余明渊看到周围人那闪烁的目光,不想当众做被人评手论足的猴子,便朝何望和李采儿做了一个手势,踱步到唐洵面前说:“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确实不认识你。”
唐洵正要插嘴,余明渊却不给他机会,继续道:“今天是我表弟的趴体,如果你有什么事找我,还请另找时间,届时我一定奉陪到底。”
唐洵神色不定,他双眼紧盯着余明渊,希望看到一点他的慌乱,但是余明渊却那么镇定,好像他是个跟大人无理取闹的孩子。
“不,余明渊,”唐洵愈加愤怒,心里头好像燃起一把火,烧得他心肝脾肺都在作痛,余明渊凭什么这么胜券在握,都是出来卖的,谁比谁高贵?“我不用听你的话,也不需要听你的话。说实话吧,我挺可怜你的,在男人面前扮天真是可爱,在我面前装天真就是——实实在在的蠢了。”
唐洵的这句话,没有压下音量,不大不小,足够身边一圈的人听进耳朵里。
余明渊叹了一口气,心知唐洵是不把他的面子扫在地上,踩个下稀巴烂,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想怎么样?”
他边问边扭头去看何望和李采儿,何望面露尴尬,对上他的目光,只勉强回了一个笑,低下头去,不再看他,李采儿却将目光放到两人身上游移着,似乎想弄明白他们的关系。
“不想怎么样,就是听闻余少您最近被赶出蒋家,不知道背地里如何伤心,特地过来看看您的近况。”唐洵又来了劲,想到余明渊现在的状况,就是姿态再高,那也是没了凤凰的光彩,就是一只人人可以踢一脚的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