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将其采摘回来,应该也只是兴起罢。
近来,他时常心神不宁。
这九蕊仙草,倒是对他颇有益处。
江梓念见背后那人的视线终于消失,心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它放下嘴里的红果子,觉得自己年纪一把还要装得这番模样,不由觉得十分心累。
后来,那株九蕊仙草便被插在了邶清如屋内的玉瓶里。
而江梓念这些日子为了寻得这仙草,实在是很废了些力气。
它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每日这般四处乱跑,邶清如后来给它换药之时便见它的伤口竟又裂开了。
江梓念看着一言不发给他换药的邶清如,心下觉得有点心虚。
大概是觉得它太过淘气罢,邶清如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后来却不许它再跑出去了。
每日将它关在屋子里,好容易等它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又能下地乱蹦了,邶清如却也只许它在他能见范围内活动。
并不许它在伤势未愈前跑地太远。
由是,为了看住它这只“淘气好动”的幼犬,邶清如不得不时常带着它。
一来二去,无论邶清如去何处,竟都能看到一只雪白小犬的身影。
第22章
有时候,晨起,邶清如会去雪峰之上的日月潭打坐。
那潭水冷冽,乃是天一峰上的雪水融化而成。雪水顺着峰顶流下来,有的地方形成了瀑布,那瀑布的水便流入这寒潭内。
在那日月潭下,邶清如有时一打坐便是几天。
瀑布倾泻而下,他一袭白衣坐于寒潭中央,四周皆是雾气萦绕,三千墨发垂下,一切都如梦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他微阖着眼,眉宇间的佛印不时隐隐作现。
他手中无剑,心中无剑。
但他坐在那里,整个人便是一把寒光凛凛的绝世名剑。
寒潭的波光粼粼间,他一袭白衣亦似沾染了些潭水的清冽,那水光映在他面上,只见他眉目冷冽,肌肤间亦好似带了些冷光。
而他整个人身上磅礴而凌厉剑气叫江梓念不由得瑟瑟然起来。
那等睥睨天下的威严剑气,世间无人敢与之争锋。
江梓念极少见邶清如出剑。
他虽是习剑之人,但却从不见他身负宝剑。
江梓念知道,因为他无需什么利刃,亦无需名剑,他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好的一把剑。
这次,他在这日月潭内,悟道一悟便是三天。
江梓念将一旁的小林子都玩遍了,回来时,见他还在打坐,江梓念便索性一旁趴了下来。
它玩累了,便趴在哪里睡着了。
等它醒来之时,已是清晨。
此刻,只见邶清如一身白衣上沾满了水珠,他的衣裳上都微微浸湿了。
有的墨发垂落在潭面上,潭面上竟开出了朵朵青莲。
寒潭,青莲。
那人白衣墨发坐于寒潭中央,眉目精致,风姿出尘脱俗,端得是白璧无瑕,玉洁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