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星右边是养兽峰的齐师兄,实在好奇不已,便有礼的问:“夏师妹,可否容我上手一观?”
“师兄客气。”夏雨星将源宝递过去,“请。”
齐师兄用两指捏着那源宝端详了一会儿,手心源力缓缓凝聚,探入源宝之中,然而就像夏雨星说的那样,周遭什么反应也没有。
齐师兄并不死心,捏着它探入溪流,再次输入源力,小溪平缓的流淌着,除了流过他的手指时有了一些小小的波澜外,没有任何波澜。
它不跟水共鸣,就说明此源宝不是水系。
夏雨星瞧见他的动作,忍不住道:“师兄,木、水、火、风、金这几系我都已经尝试过了,我还拎着它赶过路,速度也未曾加快,身形也未曾变轻,这也并非步伐源术。”
“那空间源术呢?”
夏雨星摇了摇头:“我曾将储物袋口大开,拿着它探了进去,也未曾令任何东西产生变化。”
这可真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啊。
齐师兄哑然,苦笑着把源宝还给了对方:“是我想多了,料想师妹这么些时日定然都把它研究透彻了。”
夏雨星连忙道:“我见识浅薄,哪里能想到所有的验证法子呢?”
此番画面,正落在抱朴宫正宫大殿的空中上。
甘丹青坐在上位,左右两边是宫内的几个掌宫长老,前些日子凤梧掀起的舆论潮虽没惊起什么大的波澜,但也着实吸引了宫内大佬对这两派竞争的关注度。
尤其是庄云州又在不久后广邀各峰、外门子弟赴宴,更有个什么新鲜的‘鉴宝大会’,几位老人家也少有不好奇的。不过掌宫长老毕竟是祖字辈的人物,怎好自降身份亲去参宴,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聚到正殿中,劳烦宫主给开宴会实时直播了。
那宴会的布置精巧,不论是别具一格的侍者服饰,还是这种清雅又自在的宴请方式,甚至同音莲,连心留神石这样的巧思都让人看的耳目一新。
总管抱朴宫各类商铺的掌宫长老莫轻言更是看的眼神发亮,已经考虑着仿照此宴会在抱朴宫的酒肆客栈中推行了,暗自思索着,等宴会结束后定要招云州来细细询问一番才行。
而魏芳几人则对众弟子齐心协力研究源宝之事更为关心,眼见众弟子将那源宝你传给我,我传给你,想出各种验证方式却都不得法之时,就不由叹道:“当今已然是毕祖难出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研究下来,尚未找到用途的源宝还有几何?灵族已许久未曾听闻什么新鲜的消息了。”
魏芳口中说的‘毕族’乃是在灵族历史上写下浓重一笔的人物,原本身为奴隶的毕祖没有姓,就叫‘毕’,他是第一个发现祖源用途的灵族人。
《祖源历》中记载,三万年前祖源降临天泽界,火系祖源被天娜族所得。那时候正值冬天,身为天娜族奴隶的灵族人毕在天娜族主人的帐篷中侍候,却因研究了许久也未曾发现这东西的用途,主人便随手将祖源扔给了毕,叫他丢掉。
毕因为好奇,将自己的源力探了进去,却不想周遭的温度霎时升高了许多,竟让一旁的冰雪都开始融化。这种感觉让毕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火,然后他手中的祖源上便升腾起了巨大的火焰。
因为祖源,毕得到了主人的重用,并且脱离的奴隶的身份,成为主人帐下的一员大将。毕的事情在当时广受他族压迫的灵族中传扬开来,于是灵族们便也开始去寻找祖源,试验它们的使用方法。
到现今,众人已经摸索出许许多多的理论,比较普遍的研究方式就是激发源宝,探查周遭物品的变化,以此来推断它的作用。
待发现周遭变化后,灵族便会对源宝有一个初步的认识,根据天泽界意识和物质相关联的原理,这认识又会进一步影响源术的效果。若是认识的方向对了,那源术的威力就大,若是错了,源术的威力就会变小甚至根本用不出来。
这世间诸多源术都是这么一代代进过了无数的试验乃至是巧合而被发现出来的。也是因为这种实验方式,众人对源术的认识不同,哪怕是同一种源术也有威力大小之分,引发门派和源术正统之争。
魏芳的感叹让众人心有戚戚,赵昔年便安慰道:“研究源术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此弟子能发现这罕见的先天源宝已是运气了,回头咱们将这源宝换来,交由拓源宫值守们细细研究,说不得宫内就又多了一门不错的源术了。”
“难。”魏芳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乐观,纵观历史,近几千年来偶然被发现出用途的源宝大多都是没什么大用处的废源术了,能在这世道中护身的源术早就被前人研究透了。这也是众门派并不多看重未知源宝探寻以及研究的原因。
“我们且看吧。”
???
“我还是觉得这源宝应属水系,你仔细瞧这纹路,是不是同许多水系的源宝纹路有一些共通之处?”宴会上因为夏雨星拿出的源宝已然争的面红耳赤了,这是恒宏峰的一个银边弟子。
“师弟的看法我不赞同,方才诸位同门已试验过多次了,不管是对普通的水、灵泉乃至是药汁都没有反应。源材又是星辰碎这样的金土属性,怎么会是水系呢?”养兽峰的金边首徒却不干了,提出了反驳的意见。
“可确有相似之处啊?”恒宏弟子很是执着,揪着这点不放。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论据,然而不管养兽峰的师兄说什么,师弟就一句话:“确和水系源宝的纹路相似!”
养兽峰师兄翻了个白眼:“……”
行吧,你自己玩去吧。
那师弟于洪瞧师兄避战,便自觉得胜,又开始朝下一个人推销自家的理论去了。
庄云州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恰在此时,冷不丁的有一人开了口:“于洪师弟之言,我听着很是在理。但庄师兄作为主人即不曾参与探讨,却在这里嘲笑诸位努力求索的同门,可是对此题不屑吗?”
此人之话并未特意连同庄云州身旁的同音莲,冷淡嘲讽的声音通过全场的同音莲传递了整个会场,霎时,整个会场都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坐在中段一溪流转弯处的银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