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呜咽一声,眼眶一下子湿透了,一颗颗泪水顺着脸颊,终于滚滚而下。
洛冰河咬着牙,泪流满面地坚持地道:“……有意义的。”
“自从与师尊相识,弟子心里想的就只有师尊一个人。我无时不刻不在怕,不在想,这次不能把师尊弄丢,绝对不能。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没了师尊,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饶是心里阵阵闷疼,沈清秋依然忍不住失笑:“你怎么会把为师弄丢?”
洛冰河伤心地道:“会的。每一日我都想,该如何让师尊高兴,好让师尊不会厌弃我,不会有一日不要我。”洛冰河哽咽着控诉:“师尊当然可以觉得弟子所做的事情,不可理喻,没有意义,可是师尊……”
洛冰河呜咽一声:“师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洛冰河又道:“师尊,是弟子错了。可是我改不了了。”
听着洛冰河的喋喋诉说,沈清秋还没来得及从揪心中回过神过来,就被摁在了潮湿的石壁上。
猝不及防,头撞上了石壁,眼冒金星间,嘴唇就堵上了一片温软,接着便是一疼。
洛冰河一只手胡乱垫在他脑后,在他嘴唇上发泄一般的啃咬厮磨,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又像是受尽了委屈,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糖果的孩子。
咬着亲着,洛冰河的眼泪却从来没停止过,弄得两人相贴的脸颊间,尽是湿漉漉地一片。
沈清秋浑身僵了僵,半晌,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主动启口,纳入洛冰河无章法翻搅的舌,一边伸手,用力地回抱住了那具微微颤抖的身体。
洛冰河的眼睛微微睁大,彻彻底底底地愣在了原地,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支支吾吾地喃喃:“……师尊,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沈清秋忍不住笑了,伸出手,在他滚烫却柔软的脸上捏了捏。洛冰河却反而不敢再动了,脸上尽是呆呆愣愣:“师尊,你,你真的……真的答应我了吗?不是因为可怜我吗?”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生怕错过沈清秋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句话。沈清秋被他问得实在心烦:“别哭了!”
洛冰河被训了一嗓子,终于不再哭了。眼泪汪汪地狠狠地将沈清秋拉近,再一次吻了上去。
沈清秋的嘴唇被咬得生疼,牙关时不时重重地磕在一块,丝丝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
这种迅猛又蛮横的亲吻,让沈清秋无比怀念。
洛冰河含含糊糊地低声道:“师尊,我真的好想你……”
沈清秋:“不过才五日未见……洛冰河你属狗的吗!”
沈清秋被压在石壁上,后背咯得生疼,想抽出一只手将身体撑起来,没想到他这一挥袖,一样事物便从袖子里掉了出来。
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看着那本摊开来的旖旎小话本,大眼瞪小眼。
沈清秋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没想到回峰之前偷偷的找个地方把这本书给烧了或埋了!
尚清华把这本春山恨给他的时候,他随手一塞,一路带了回来,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一回事。
洛冰河眨了眨眼,目光深深,伸手要去捡,沈清秋眼疾手快地捡起来,尽量面无表情地往怀中一放,站起身来。
如果不仔细看内容,应该不会往那方面想的吧……
方才的气氛被打破,洛冰河极不甘心,转了转眼珠,道:“师尊,那是什么?”
沈清秋咳了一声,“呃……一本典籍。”
洛冰河偏了偏头,疑惑道:“这些年弟子将清静峰书阁内的典籍都大致读了读,却从未曾见……”
沈清秋脸都快要烧了起来,转移话题:“清静峰的典籍数不胜数,遗漏也是正常。你现在,感觉如何?”
洛冰河抱住他,将脸放在他脖颈里蹭了蹭,目光亮晶晶的,语气却委屈:“不太好。师尊……弟子难受。”
沈清秋落荒而逃。
往外快步走了没两步,沈清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发现洛冰河走火入魔的那个晚上,曾经在跨入竹舍后院之前,来洛冰河住的偏室看过一圈,在叠得整整齐齐的典籍心法之间,发现了一本被撕掉了封皮的册子。
他那时草草的翻了翻,只觉得内容古怪,并没有往深处想。现在突然想起,发现他匆匆扫过的内容版式,好像……和自己手里这本春山恨一模一样。
沈清秋捂住了脸。
会以为洛冰河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看乱七八糟小话本的他真是日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