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抖得太厉害,连带沈清秋都强烈地感觉到了。
沈清秋还没从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手中蓄力,想将洛冰河往外推。
推了两下没推动,沈清秋的内心接近暴走。
……谁能告诉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洛冰河现在还没满十七吧?!
洛冰河如此早地剖示心意,沈清秋始料未及,现在人都趴到身上了,他才不得不被动地正视起这个问题。
毕竟重来一世,他想的最多的便是洛冰河能过得好,至于还喜不喜欢他,沈清秋却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大不了等一切尘埃落定,要他放下老脸去反追人,也不是不可以。
他却没想过,洛冰河正值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从小跟在身边的,黏黏腻腻了他快七年,早就不能和上一世同日而语。
……然而再不可同日而语,有些东西却是沈清秋无论如何也无法无视的。
沈清秋深吸一口气,猝不及防地一掌送出,将一味闭目啃咬的洛冰河给打下了床。
洛冰河猝不及防地摔坐在地,脸上红晕未散,呆愣愣地看着沈清秋。
看洛冰河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度空落,沈清秋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还犹自安慰:这次真的不是用脚踹下去的他发誓!!!
脸上却面无表情,一拢刚刚一片混乱中被洛冰河扯开的中衣,正襟危坐。
洛冰河突然对他跪下。
沈清秋强作镇静,淡淡挑眉,等着洛冰河认错。
以前无论大小事情,面对沈清秋,洛冰河都会抢着认错,也不管到底真的做错没有。然而这一次,洛冰河却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洛冰河才脸色惨淡地道:“……弟子以下犯上,冒犯了师尊。师尊若是生气,要打要骂要杀,弟子绝无怨言。”
其实吧,洛冰河这个样子,他还真下不去手。只好生硬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见沈清秋语气冷淡,洛冰河的心也凉了半截,张了张嘴,自嘲道:“弟子不敢说,怕师尊听了,会心生嫌恶。”
这倒言重了。不过看洛冰河的态度,他估计那会是个很重口的答案……
沈清秋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嘴上缓缓道道:“今日之事,为师全当没有发生。你的灵力运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回去睡觉吧。”
闻言,洛冰河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棍,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喃喃重复道:“……全当没有发生?”
沈清秋心中一疼,转过脸去。
洛冰河看着他,眼泪滚滚而落。
卧操操操操操怎么又哭了!!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能够心软。沈清秋站起来,背对着洛冰河,果决地道:“你年少无知,难免会一时迷了心智。今日之事,为师希望你,不要再做第二次。”
洛冰河一动不动跪在原地,许久才苦涩地哽咽道:“诚然师尊能够忘记,弟子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这是还要纠缠的意思?
虽然背对着洛冰河,沈清秋依然感觉到洛冰河炙热的视线死死地落在他身上,只好硬着头皮,强行不回头。
过了一会儿,竹舍的门被轻轻一声关上,洛冰河似乎出去了。
沈清秋猛地吸了一口气,仰倒在竹舍的床上躺尸。
一夜辗转反侧,到底没睡着。沈清秋起了个大早,趁着洛冰河还没有将早饭送来,穿衣下床,推开竹舍的门。
一开门,沈清秋就僵住了。
洛冰河站在竹舍门外,身上的夜露结成冰霜,脸苍白得几乎无人色,显然是在外面立了一夜。看见沈清秋,眼眸微微一亮。
沈清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下子心疼地几乎说不出话,干涩道:“……洛冰河,你又在胡闹什么。”
总不会是怕他想不开自尽吧?
沈清秋道:“你这样,是在和为师赌气吗?”
洛冰河并不做答,睫毛微颤,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