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好像同时戳中孙襄理和张雨晴的命门。张雨晴激动地撒开抓外套的手,亮出伤痕累累的上身。孙襄理则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手机给邢琪的伯母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先是一个男声,接着被一个女人抢过去,然后孙襄理面色古怪地进了小房间。
星琪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墙角,孙襄理一开始慷慨激昂,后面却变成窃窃低语。
对话内容她没听清,出来后面色沉郁地宣布把星琪换到潘水同所在的宿舍,至于放到哪个字辈,等新人集训完再说。
离开教导处时,星琪故意磨磨蹭蹭,留神听了孙襄理和张雨晴的一段对话。
孙襄理夸张雨晴细心,做得很好,张雨晴喜极而泣,泣不成声。
“问你件事儿。”月黑风高,潘水同把星琪拎到一棵茁壮的常青树下,“你跟夏老师……是记者吗?”
刚问完,她换了种声线自我否定,“不对,记者没这么大能耐。”
“夏老师是老驴出马请来的,夏老师在圈子挺有名气,介绍她的人应该是那么回事,她也挺那么回事,不然老驴干嘛给自己挖坑。”
“夏老师这鬼地方做撒子,卵卵疼?”
“……”
星琪兴味盎然地看着她换不同的声线自言自语。
潘水同最终得出结论,不无鄙视地看回去,“夏老师肯定被你带憨了,憨批。”
“这个……”星琪指着她的喉咙,“怎么做到的?”
自由切换声线的绝技,印象中她没见过,而且不是简单的假声,板寸每种声线气息都很稳,只要不看脸,听起来就真的很像不同的人。
“想知道?”
星琪猛点头,这技能很实用。
潘水同贱兮兮一笑,“你先告诉我夏老师来干嘛的。”
星琪答:“夏老师来讲课。”
“回答错误。”
星琪睁大了眼睛。
板寸突然用了和夏老师很相近的声线。
但她清楚知道不是,不仅仅是因为她看着板寸说话,尝试从她喉舌运动看出门道,还有,她对夏老师太熟悉了。
她的反应与预想中的惊吓场面高度不符,潘水同难掩失望,“你咋不害怕?”
“夏老师又不吓人。”
潘水同举一反三,“你又是个傻鸡儿。”接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俩真有内幕。”
星琪眨眨眼,用闭紧的嘴巴告诉她:无可奉告。
潘水同不死心:“咱们都这交情了,透露点呗?”
星琪本能道:“我跟你没有交情,我们才见第三次呢。”
她前面夸过板寸好看,夏老师后脚就来抽烟示威,说夏老师没放监听器,她不信。
监听器放在哪儿呢?
哦,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板寸为什么对夏老师那么感兴趣?
“你说咱们现在回丙二,夏老师在不在?”
潘水同说到就要做到,拎上她去丙楼。
楼下站着黄马甲,荧黄的反光映出杨月莹助教年轻但面无表情的脸。
看见她,潘水同见风使舵拽着星琪汇入晚跑的大队伍。
“操,都这会儿了,还杵着。”潘水同骂骂咧咧,“早晚杵成老倭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