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钰不急下面的那些大臣却着急,特别是女儿在宫中为妃的那些,都等着母凭子贵。这要是真怀上了就是长子,运气好还能直接被封为太子。所以有一段时间不少都在明里暗里暗示子嗣的问题,被李钰一句“众位爱卿是觉得朕会短命不成?现在催孩子等孩子降生是不是该催立太子。”给挡了回来。
李钰专权独断,下面的人只好闭嘴。
梁简突然提起这件事,自然是提醒叶白衣这其中有问题,到底是谁不想要李钰有子,只要查出来,能做文章的地方多了去。
乾东乱了,有些事情是时候加快脚步。
梁简捧着药碗,悠闲地躺着,屋外的木槿开的正盛,他看着翠色中的一点白,想起当年醉酒胡来的梅争寒,嘴角荡漾出笑意。
时间过的真快,白云悠悠,弹指一瞬,两年的时光就这样没了。梅争寒也不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两年的军营历练让他成长不少。梁简心生感慨之际,一双手伸过来拿走他空了的药碗,处理完琐事的梅争寒坐到他身边,垂首看着他,问道:“在想什么?”
“想你。”梁简心不在焉地随口回了一句,梅争寒呼吸一乱,心里像是猫抓一般,俯身要亲梁简。梁简抬手挡住他的脸,把头偏向一边,笑骂道:“没个正经,你也不怕有人进来看见。”
梅争寒握住梁简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看了看,又忍不住抓起来放在唇边轻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指传递过来,梁简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抽出来。他养伤这段日子,梅争寒是越来越亲近,恨不得把这一年来的空缺都补回来,梁简全身上下都让他摸了个遍。
要不是身上还有伤,梁简毫不怀疑这人会把他拖上|床。
不由地,梁简想起梅争寒偷偷离开城主府的前一|夜对他用媚术把他压倒的事,那时梅争寒尚且还不熟练要借用外力,现在却已经运用自如,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让他难以招架。梁简的面色古怪起来,手指反扣住梅争寒的手掌,把人拉趴下,语气危险地问道:“跟谁学的?”
梅争寒不想压到梁简的伤口,一只手撑着软塌,在梁简近在咫尺的俊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梦里跟你学的。”
梁简挑眉,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春|梦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你每天训练那么累,还有闲情……”梁简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觉得这个话说起来格外怪异。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梅争寒调|戏了,梁简佯装嗔怒地瞪了梅争寒一眼,道:“那你倒是说说我都教了你什么?”
“说多没意思,我不介意和兄长重复一遍。”梅争寒坏笑起来,眼里都是得逞的光。
梁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不得把刚才这话收回去。梅争寒也就只有趁他养伤的时候占便宜,等他好起来,指不定谁遭殃。
梁简眯了眯眼,这会儿气氛正好,他也不想说败兴的话,玩笑般挑衅道:“那你试试。”
“既然兄长盛情难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梅争寒嘴上这样说,行动上却没有太过分,压着梁简亲了好几口就把人放开了。他看梁简的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笑意和热切,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溢满了胸膛,就会想要更进一步。
梁简被盯的浑身燥热,心道:“我这伤可来的真不是时候。”
第155章
梁简的伤势养了两个多月,府中的事情都是梅争寒在处理,等梁简伤好也不见他把权利接过去,反而让梅争寒继续管着,而他自己则在府中养花。
梁简这一举动实在耐人寻味,宋远几次来找他谈事情都欲言又止。要说其他人也就罢了,宋远从红叶城夺|权一路跟到现在,可是很清楚梁简有多喜欢当甩手掌柜,但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不会分不清轻重。
梅争寒的处事方法在某些时候会比梁简更温和,梁简的手段血腥让宋远提起来就觉得自己可以改吃素。下面的人也服梅争寒的管教,但不管怎么说府里还有个真正的城主,大家对二公子掌权这事还是有那么点摸不着头脑。梁简又不是死了,受伤之前还活蹦乱跳地到处搞事,伤好了却躺着不动,而且情况还是在梅争寒回来后有所改变,大家心里难免有点看法。
“现在下面已经开始有人怀疑你被梅争寒软禁了,我说梁简啊,你真的不考虑露个面解释一下?”
宋远在梁简面前一向没大没小,基本上就没怎么正经地叫过他城主。遇上梁简不按套路出牌的事还容易暴躁,他也算摸透梁简的性子,这会儿却看不懂他的意思。
梁简拧着水壶给园子里的花浇水,原本的花匠在梁简养病期间就遣去别处,这个园子完全归梁简打理。在一不小心浇死好几种名贵的菊花后,梁简干脆让人移植很多野雏菊回来,让它们在园子里肆意生长。
“有什么好解释的,扶持的人是我还是梅争寒对他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梁简不以为然,依旧在细心照料那些野花。
宋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多人都是梅争寒离开后你提拔上来的新人,对你们二人的事情并不清楚,自然是需要一个解释。你今日放任流言不做处理,来日会让很多人心里有疙瘩,对梅争寒心存芥蒂。”
“你说的也对,不过谣言止于智者。他们不能像信任我一样信任梅争寒,那我也留他们不得。”梁简在花丛中抬起头看着宋远,前一句还说的挺正常,后面接的话却让宋远瞪大眼,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气。
宋远是真让梁简这三言两语给气着了,骂道:“你是不是真的没搞清楚状况,你是一城之主可梅争寒不是,严格来说他只是单纯的府中二公子,没有一官半职在身,甚至还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他越过你去行使城主的权利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加上他出现的时间太巧合,那些流言可都是怀疑他狼子野心。”
宋远就不明白,梁简一向疼爱梅争寒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按理在流言有苗头的时候就该出手掐灭,怎么还会任由他发展下去。
比起宋远的生气,梁简可就淡定多了。他招了招手让宋远靠过去,压低声音道:“你帮我办件事,眼看争寒就要到及冠的年纪,可他生辰不凑巧在我去述职的时候,所以我打算提前给他行冠礼。我知道这种事情你擅长,我就交给你了,顺便给漠北去封信,知会穆家一声。还有,保密,我不想争寒知道。”
宋远见梁简一脸严肃还以为他听进去自己的话准备出手制止这些流言的泛滥,结果梁简压根没有继续这件事的想法,反而说起另一件事。梅争寒及冠也是件大事,梁简这段时间看起来悠闲,暗地里却在琢磨这件事。
宋远一时不好在起刚才那件事的话头,只是疑惑道:“他行冠礼为什么要告诉穆家?”
“因为我觉得穆家会很感兴趣。”梁简卖了个关子,放下手中的水壶,将一朵沾着水珠的雏菊摘下拿在手中把|玩,花朵是淡紫色,小小的一朵却很精致。梁简眼神在看着花,思绪却不在这里。这一院子名贵的花他是一株都没养活,反倒是这些野花一株比一株生命力旺盛。
娇贵的东西经不起摧残,野性才值得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