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疼再不像从前那样凶悍而猛烈,只有轻微的一点。
这会儿楼前没几个人,景辞四下扫了一眼,就在自己的斜后方看到了乔安彦。
乔安彦也同样看到了他,仍旧和从前一样,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
同样的恶意,头疼却减轻了。
为什么?
景辞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目前能解决他头疼的方法只有两个——
一个是赢骄的碰触,这应该是因为赢骄也是原书的主角。
另一个,则是这个世界上其他人的认同。
联想到这几天网上关于自己的新闻,景辞猜测,差不多是这个原因。
果然,自己之前的设想并没有错,只要自己一直往高处走,乔安彦对他的牵制就会失效。
接连有了两件好事,景辞心情不错,看了一眼已经进了教学楼的乔安彦,正想继续往前走,一个陌生的场景骤然浮现在脑海中。
昏暗老旧的巷子里,两帮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在互殴。
其中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拿着棍子不停地朝周围人打去。
他的动作太猛太大,以至于很快便拉了大部分的仇恨值,一堆人霎时间转向了他。混乱中,也不知道谁的铁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头上。
血瞬间如同泉涌一样冒了出来,他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没爬起来。
景辞一阵心悸,冷汗登时浸透了里面的衬衫。
小说中,原身就是死在帮派乱斗中的,所以这是原身临死前的场景。
可对原身来说,这是未来。对自己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个画面?
景辞还来不及仔细想,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了他眼前。像是电影一样,一遍一遍的,不停地回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辞一边机械地往前走,一边不停地琢磨。刚走了不到半分钟,忽然砰地一声撞到了教学楼的玻璃门上。
这一片玻璃门本来是常年开着的,可刚刚乔安彦为了膈应一下景辞,特意把门关上了。
因为景辞进了国家集训队,教育局和政府的领导在狂喜之下,破例决定期末来省实验视察。
教导主任冯茂是个官迷,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当即就派人将教学楼打扫的一干二净,连教学楼前的玻璃门也擦的半点污渍都没有。
玻璃门太干净,加上景辞精神恍惚,这才直接撞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冲击力太大,还是玻璃门风吹雨淋之下不结实了,竟然被撞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景辞没有发现。
额头碰到门的那一刻,头上传来的震荡和疼痛,让他瞬间和脑海里那个被棍子打死的人重叠了。
他捂着头蹲下去,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象。
“有没有撞坏?”赢骄疾步走到景辞身边,用手捧起他的脸,焦急地上看下看。
刚刚他上完厕所进教室,不见了景辞,便多问了一句。
听李宙说景辞是拿着手机出去的,赢骄立刻就想到了景家那些人,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出来找他。
没想到刚下一楼,就见景辞一头撞到了玻璃门上。
景辞呆呆地任由他动作,目光直直的没有焦点。
“宝贝儿,你怎么了?”赢骄握住他冰凉的手,将他带到一边,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后颈,试图让他回过神来:“说话,别吓我。”
景辞睫毛颤了颤,勉强集中了一点精神。
“不怕。”赢骄怕碰到他额头上那个撞出来的包,不敢抱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半揽着他,柔声道:“我在,我在这。”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愤怒的嘶吼从楼里传来:“这谁弄的?!这是谁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