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钰便听话的躺倒下去,还不忘交代道:“那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你也去休息一会儿。”
白术关门离开,下楼找到小冬,把小树后事相关事宜给交代了。
这时便看到了祁擒月从房中走出问道:“他可是醒了?”
白术点点头道:“是也,刚刚苏醒。”
祁擒月闻言,便转身上楼去了。
又是过了好一阵之后,祁擒月才从楼上下来,眼眶竟是有些红的,见了白术便道:“我实是为瑞石兄难过。他当年在谢家艰难,身边的丫鬟小厮尽数被娄氏收买,就这有小树一个实在忠心,如何也收买不了。也感念小树如此,他虽不是个机灵的,但瑞石信他,便一直放在身边。如今一来,瑞石身边竟无可信之人了。”
过了会儿又拿出一锭金子道:“小树的后事,便做的气派一些,好歹我与他也算相识一场,便送他一程吧。”
白术收了金子,替小树代为感谢了祁擒月一番。小冬在一旁偷偷抹泪,竟是哭了。
白术把金子给他,让他拿着去好好置办。自己则拿了汤药上去给谢槐钰喝。
小冬去镇上买了上好的楠木棺材,又置办了许多陪葬的物件,应有尽有,十分齐全。
待下葬那日,白术便扶了谢槐钰去看。
谢槐钰亲自给小树写了悼词,念过以后,便在他坟头烧了。
又过了数日,谢槐钰突然对白术说道:“白术,我要随祁擒月回京去了。”
白术一怔,看了看谢槐钰身上。他身上的伤虽好了一些,但也仍是十分虚弱,按说还要再修养数月的。
“我非走不可。”谢槐钰苦笑一下说道:“还有……那婚约之事,怕是又要让你再等了……”
白术心中酸涩,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问道:“为何?”
谢槐钰便道:“白塘村地处安逸,百年都没有什么匪患。此次这些贼人,显是针对我而来,怕是来者不善。我若继续留在此处,怕是还有第二波、第三波贼人来袭。届时下一个目标便是这白玉山庄,我不想让你涉险。”
“我又不怕他们!”白术愤然说道。
“你是不怕,但这庄内还有这么多人。”谢槐钰道:“我信你一人可护我周全,只是这庄子里这么多的人,你护的过来么?”
白术语塞,他是打过仗的,自是知道谢槐钰所言属实,便是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护不了这么多人的周全。
“那我同你一起回去?”白术说道。
“不行,我在京中有要事,顾不上你,你且等我……”谢槐钰说道。
若是那张手信未丢,他或许可以提前给白术一个名份,带他回京。如今却只能从长计议……
这几日他与祁擒月一番分析,便猜到那下手之人不是赵衍便是皇后之人。
赵衍原本就与白术有些过节,若是他将白术带回,岂不是正好犯在了赵衍的手上?
他已失去一个亲信小树,是万万不能再如此冒险的。
白术闻言便也沉默下来,他知谢槐钰回京是最安全的。京郊有祁家的军队守着,城内又全是禁卫军。
严防死守之下,贼人根本就无余地可以动手。
然而谢槐钰要回京,他又不能跟去,便是要与他分离。
这一分离,便不知要什么时日才能相见了。
“你且信我,两年之内,必有结果。”谢槐钰目光灼灼看着白术,对他说道。
白术抿住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后,终是点了点头道:“我信你,我等你……”
谢槐钰这便淡淡一笑,放下心来。
他就知道,白术果然是信他的。
交代好此事,谢槐钰拿出了一个盒子,推到白术面前道:“这便是我全部身家。银子和京中几间铺子我有用,便带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帮我把这些东西打理着。”
白术一愣,打开那盒子,才发现里面放满了房契与地契,还有各家店铺的名录与账目。
“这是……”他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拿起一看,竟是来福楼的账目,厚厚一摞足有九本,除了京城以外,大宣境内所有分店全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