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笑道:“劳烦大伯惦念,父亲近来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大夫嘱咐了,还是不宜出门吹风,便一直未曾过来给祖母祖母请安”。
老侯爷轻叹:“你爹那个身子骨,还是让他好好养着吧,等他好些了,再过来大家一块吃个晚饭,也让童潼跟他见见面”。
沐晚晴的父亲叫沐言,在沐家排行老二,虽然也是嫡系,但他是老侯爷亲弟弟那一支的嫡系,沐家的那些叔伯,除了沐臻是老侯爷血脉所出的外,其他人都是当年跟着老侯爷请了圣旨另外宗祠,被先皇赐姓的血亲兄弟的后人,只是老侯爷的那些亲弟弟们,在近来的这几年内相继去世,老侯爷对弟弟们有情,是以那些侄儿在这些年来也不曾分出去过,若不是宋离后来的出现,恐怕老侯爷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些他温柔以待的亲侄儿,一个个居然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不过这沐言倒是这些侄儿中唯一列外的一个。
沐晚晴的生母在两年前便过世了,这两年木晚晴几乎都是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而她父亲沐言,在妻子过世之后,便有些颓靡,虽然不到颓废不正的地步,可这身子骨是真的越来越差。
当初沐臻震怒分家的时候,也是沐言第一个站出来主动分家,省了沐臻的一番力气。
童潼不知那些,他只是有些拘谨,睁大眼看着老侯爷:“外公,还要见人呐?是什么人呐?凶不凶啊?”问话时,童潼还下意识的朝沐臻看去。
沐臻顿时一怔:“难道我很凶吗?”。
童潼不敢说话,只小小的挪步往老侯爷身后藏去。
沐老夫人失笑:“我看你呐,多半是在军中呆得久了,身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了几分严肃,所以童潼才怕了”。
沐臻无奈,他叹息一声,说:“这样吧,等过两日,我带你去打猎,好不好?”。
童潼明显一怔:“打猎啊?”。
沐臻道:“是啊,打猎,到时候你看你喜欢什么小东西,舅舅都猎给你,想不想要?”。
童潼立即点头,脆声声的应道:“想!”。
“那叫声舅舅来听”。
童潼立即上道的喊了一声舅舅,怕沐臻不满意,他又往沐臻挪过去,歪着头喊他:“舅舅!”。
沐臻乐得大笑起来,抬起手,忍不住朝童潼的头上揉了一把。
厅堂里,大家正说笑着,门外管家匆忙进来。
沐老夫人狐疑看去,问:“何事这么匆忙?”。
管家吸了口气,才说:“老夫人,老侯爷,侯爷……大少爷,大少也跟宋离少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得早,应该是最早的一次了,但晚上加更不了QAQ,还是下次吧,我休息去啦~~
☆、认骨
剑君清与宋离回来了,那童潼亡母的棺木也被他们带回来了。
沐侯府门前,沐老夫人与老侯爷站在门边,他们看着停放在大门口的棺木,两位老人的脸上明显都带了怯色。
他们既害怕里面的人,真的是他们的女儿,又害怕不是,这种复杂的感觉,完全是言语所道不明的,只有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沐臻站在门边,他凝肃了脸色,走到剑君清与宋离的身边。
剑君清朝他道:“这里面,便是童潼的生母,是我亲自监督他们挖掘的”顿了顿,剑君清朝大门里看了过去。
里头,童潼就藏在里面,他只伸了个头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沐臻暗暗吸了口气,他扭头朝两位老人看去,才道:“开棺吧,让我看看”。
剑君清点头,他亲自跑到棺木边上,打开了棺盖……
棺木里,除了女子身上的衣衫,以及那洒落的朱钗之外,便只剩下的一堆白骨。
沐臻见惯了生死,对这白骨并无任何惧色,他只是拧着眉,将里头的景象全都细细看了一遍,而后才问身边的人。
“柳提刑大人,不知这滴血认骨的法子,是否当真可行?”。
柳提刑四十来岁,办理过不少错综复杂的案子,沐臻这次将他请来,除了是要确定滴血认骨的法子是否可靠之外,也是想让柳提刑做个见证。
柳提刑朝沐臻略一作揖,道:“此法的确可行,不过为了避免误差,在滴血认骨之前,可先让与死者不相关的人,先做一次,若是血滴在骨上,而滚落下去,那便能证明两人并无关联,若是血滴在骨上而融与骨中,便说明这二者是有血缘关系的”。
沐臻朝柳提刑道了一声多谢,随即吩咐:‘拿刀来’。
管家急忙将匕首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