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怎么又病了?”顾恩第很是担忧:“他病得严不严重?”。
“还好,周太医给他看过,并不严重,只需吃几贴药便无恙了”。
顾恩第听得点头,又不由得蹙起了眉。
宋离也是拧着眉,他盯着顾恩第看了须臾,忽而开口:“你那天走后,童潼哭了很久”。
顾恩第明显一惊,他猛地看向宋离,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童潼并没有忘记我的是不是?”。
“不一定”宋离说:“不过如果你再次食言的话,或许他真的会彻彻底底的忘了,就像他娘的死一样,也能忘得十分彻底”。
这个话。
顾恩第知道,宋离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很有可能。
回想着那日童潼的反应,顾恩第微微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衣袖下他的五指紧紧拽了起来,心中亦是暗暗发誓,他一定会争取早些回来,一定会争取爬到老侯爷指定的那个高位!
剑君清又派了拍顾恩第的肩膀,他笑叹一声:“我与宋离还有事要先前往江城去办,便先走一步了”。
顾恩第对此并不意外,他点点头,朝两人略一作揖,在剑君清与宋离骑马离开之后,顾恩第也上了马车,与众人一起榻上了返回江城的路。
马车涓涓而行,窗外的景象都在四处倒退着,顾恩第坐在窗边,他掌心捏着那被童潼舍下的荷包,想着童潼曾经十分宝贵这荷包的模样,再一想到后来这荷包孤零零摆在窗上的样子,顾恩第就不由得一阵叹息……
“相公!相公!相公!”。
“童潼!”顾恩第猛然一惊,扭头时,那满心的惊喜瞬间全都变成了无奈……
车窗上,黄点儿站在那里扑腾着翅膀,它高昂着头,摇摆着脑袋一直在喊:“相公!相公!相公!”。
顾恩第很想……一巴掌给他怕上去!
黄点儿完全不知自己欠抽,它扑腾着翅膀,落在顾恩第肩头,继续歪着头喊相公,大概是因为一直得不到顾恩第的反应,黄点儿咕咕两声,又喊其他的。
它喊:“相公吃饭!相公吃饭!饿啦!好饿啦……”。
没忍住,顾恩第有些失笑。
明明就是黄点儿的声音,可他却觉得那声音,就像是童潼在耳边撒娇一样,特别是黄点儿学得那个尾音……
笑叹一声,顾恩第抓了一把瓜子,喂到黄点儿的嘴边,换来了黄点儿的一句:“相公真好!真好!”。
这个话……
顾恩第心中微拧,又朝京城的方向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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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第走了,童潼病了。
吃了药之后,他躺在床上睡了许久,沐老夫人过来看他的时候,他的额头都还有些微的发烫,不过幸好的是他病得并并不严重。
沐臻站在床边,看着童潼这个样子,他拧着眉,脸上虽有不悦,可眼底更多的却是无奈。
老侯爷拍拍沐臻的肩膀,长长一叹:“你现在知道,为何之前我要给顾恩第那样的一个机会了吧?”。
若是之前沐臻不懂,那现在看着童潼这个样子,他也懂了。
童潼离不开顾恩第,如果他能真的忘了顾恩第也就罢了,可显然完全不能,他现在是不记得顾恩第了,但是为了顾恩第事,他还是会哭会伤心,会在意,他这所为的记不得,只不过……是他自己潜意思的自欺欺人而已。
“算了”沐臻长叹,像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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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第回到江城的时候,正是秋老虎最猖狂的时候,在县衙交接下来,正式上任之后,顾恩第整个人明显都黑了些许,在顾恩第这边刚上了正轨的时候,剑君清跟宋离也到了江城。
两人略作休整,去了顾家坟地,找到童潼亡母的墓地,就准备开始迁坟,动土这日,顾恩第也过来了。
他就站在边上,看着工人们用力挖掘。
剑君清朝他走近,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如何?县令大人这些日子可还过得习惯?”。
顾恩第看他一眼,只问:“是童潼让你们过来迁坟的吗?”。
“算是吧”剑君清笑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