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袁飞,他听得李姨娘的话,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那狰狞吼叫的模样,亦是格外吓人:“贱-人!我当初就应该一把掐死你的!你这个贱-人!枉费这些年来我如此待你!!!”。
李姨娘也不害怕,她笑了笑,说:“这些年,我收集了不少的事,等我将这些东西整理好后,全都交到沐侯府去的话,童袁飞……你的死期,真的到了”。
童袁飞气得大吼。
李姨娘笑了两声,转身往外头走去,不过刚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停步,朝童袁飞看去:“对了,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童潼如今一直住在沐侯府,而他,很有可能就是沐侯爷的亲外甥”。
这一次,童袁飞彻底呆了。
李姨娘却是笑着,一路往外走去,口中还说:“你算计了一辈子,押宝押了一辈子,唯一看走眼的,就是童潼这一块宝,是连顾恩第都比不上的宝”。
后面李姨娘还说了什么,童袁飞也没听见,他只听到了李姨娘的笑声,满是酣畅淋漓的消失在外头……
他是商人,最会评估物件的价值,他评估过童潼当年的价值,却不曾将童潼放在心上,他评估过顾恩第的价值,却没有想到顾恩第的价值,居然……远不如自己的亲儿子……
这一场赌,他押对了,可是也输了。
当真是应了一句老话。
成也萧何败萧何。
牢房里,童袁飞如何的癫狂,李姨娘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猜到,只是她没有猜到,这牢房外,剑君清会站在这里。
李姨娘明显怔愣。
剑君清微微侧身,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知可否方便与你说几句话?”。
李姨娘点头:“自然可以”顿了顿,她问:“童潼这些日子,可还好吧?”。
剑君清浅浅一笑,应了一声还好,便与李姨娘出了顺天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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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第醒来这日,外头天灰蒙蒙的。四周的环境虽然陌生,但他并不意外,毕竟他已经被皇帝贬黜了官职,确实是不合适再住在状元府了,只是……在走之前,他一定要去见见童潼。
徐氏听他说起这个,不由得长长叹息:“恐怕,沐侯府不会答应让你去见他的”。
顾恩第深深吸了口气:“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娘,你不必在劝我了……”。
“恩第……”。
“我拼上性命,拼上仕途都是为了童潼,如果不能亲口告诉他我没有骗我,我真的不会甘心……”想到童潼当初缩卷着躺在坑里的样子,顾恩第眼眶发红:“我不能连我要走的事,都不能亲口告诉他,娘……童潼受不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舍弃他的,他受不住……”。
当初要抬沈文媛入府时,虽然并不是要舍弃童潼,但对童潼来说,那跟舍弃也没有区别了,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做出埋掉自己的事来?
现在他们要离开京城,如果,他再不亲口告诉童潼的话,他都想象不到童潼还会做出什么来。
忍着伤势,顾恩第来到沐侯府的时候,其实都准备好了会再被刁难,但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沐侯府的侍卫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将他拦下,他只是在门外等了片刻,便进了沐侯府。
沐侯府里,童潼在花园里面,他蹲在花圃边上,满手的泥巴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跟在童潼身边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名唤珠江,是沐臻从军中挑选出来的苗子,专门贴身伺候童潼,除了珠江,另外还有三个暗卫藏在暗处,随时注意着童潼的安全。
这两日,童潼跟珠江勉强熟悉,但还不到能亲热玩到一块的地步。
前厅里,沐老夫人身边的柳妈妈亲自找了过来,一看童潼蹲在花圃边上,王妈妈顿时笑了:“哟,我的小少爷啊,你怎么蹲这里玩泥巴啊,一会被老夫人看见,小心挨骂呀”。
童潼懵懵的仰头看她,一脸笑意:“外婆舍不得骂我的,她对我可好啦”。
王妈妈失笑,他上前拉起童潼:“小少爷,走,跟我去洗个手,前头来客人了,老夫人问你要不要去见见”。
“是新朋友吗?”童潼问。
王妈妈一怔,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童潼忽而一笑:“走吧,走吧,我们去见见,说不定还有礼物呐”。
王妈妈听得失笑。
哄着童潼去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王妈妈才引着他去了前厅。
大厅里,顾恩第就等在这里,因为臀上有伤不能坐,他便干脆一直站着。
老侯爷跟沐老夫人就坐在上方,两人的面前都略显淡然。
若不是之前听剑君清回来说,顾恩第为了童潼,不惜违抗了皇帝的口语差点丢了性命,老侯爷是真的不准备让他去见童潼的,只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松口了,不过……也得亏了今日沐臻不在,不然顾恩第一样还得被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