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宋离捏捏童潼的手,看向丝惗:“你回去的时候,就跟他们说,公子病了,不宜出门走动”。
“这……”丝惗犹豫,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是想带童潼回去,她怕童潼不跟着自己回去,转头了,顾老太太他们更有理由为难童潼,可是她也担心,奶奶的寿辰,童潼不回去会更容易落下把柄……
宋离眉宇一拧,忽而态度坚决:“你回去只管这么说便是,若出事,还有我”。
最后丝惗只能点头。
两日后,宋离安排了人送丝惗回去,他虽然没让童潼跟着丝惗回去,倒是以童潼的给丝惗带了一些东西回去,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家的人还想要出什么幺蛾子,宋离脸色阴沉着,他谁的面子都不会留情。
丝惗有些害怕阴沉了脸色的宋离,她也不多话,领着东西便走了。
童潼站在门边,看着丝惗坐在板车上远去的身影,他眨眨眼,朝宋离看去:“宋离”。
“嗯?”宋离转身朝他走近:“你在这里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童潼眨眨眼,问他:“丝惗走了,她……没生气吧?”。
“她没生气”。
童潼长长呼了口气。
门边上,两人话音才落,阶梯下曲流便领着大夫过来了,见他们二人的身影,曲流明显一怔:“你们都在这里作甚?难不成是知道我跟周大夫过来,才特意等在这里的?”。
“流流,丝惗回村去啦,我跟宋离在这里送她的”童潼从门板后钻了出来,对着周大夫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老爷爷好”。
曲流摇头失笑,也懒得说童潼送人还躲在门板后送。
周大夫背着药箱,与宋离寒暄了两句,几人便转身进了大门。
房间里,童潼坐在桌边,他着那又黑又亮的双眼,就懵懵懂懂的,看着严肃着脸,给自己把脉的周大夫。
曲流跟宋离都站在边上,两人也是凝肃了神色,深怕听错了半点周大夫的诊断一样。
须臾之后,周大夫微微摇头,轻叹一声,他松开童潼的手腕,问道:“童潼,这些天,可觉得有哪里不好的吗?”。
童潼歪歪头,很是莫名:“我没那不好,哦……肚子……肚子不太好”。
周大夫脸色明显微微一变。
曲流跟宋离看得心里兀然一紧。
童潼只苦着脸,将手朝小腹摸去:“有时候晚上睡觉,肚子会疼,不过睡着以后就又不怎么疼了,啊对啦对啦,我之前上茅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虫咬了,都出血了呐”。
周大夫脸色更紧:“出血?什么时候,有多少天了?”。
童潼被周大夫这个模样给吓着了,他脸色微微一白,小心翼翼的问:“老爷爷……我不会……不会是要死了吧?我……我就只是出了一点血,可是也没哪疼……也没伤口啊……”。
周大夫反应过来,忙缓和了神色:“不会,不会,你不会死,你好着呐,不过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出的血吗?”。
童潼迷茫着,他眨眨眼认真的想是什么时候。
曲流听得心里玄乎,忍不住问:“周大夫,童潼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宋离也道:“不应该啊,童潼这两日除了贪睡一些,也没什么事的……”。
周大夫轻轻一叹:“只怕,是真的不太好”。
这个话,让两人心里都震了一番。
“好像是大大前天的时候……?”童潼突然开口,说得很不确定:“就是上茅房的时候,裤子上有血,就一点点而已”。
周大夫拧眉:“那肚子,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疼的吗?”。
“不记得”童潼摇头:“肚子疼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啦,但有时候疼,有时候又不疼的”。
沉吟许久,周大夫长长一叹,摇摇头:“我另外给他开一副药方,希望还能来得及吧”顿了顿,周大夫看向宋离:“那山楂茶,他最近可还在喝?”。
宋离道:“最近这些日子,公子不再像之前那般吐得厉害,倒是不曾用了”。
曲流追问:“可是山楂茶有问题?”。
周大夫长叹:“是我才疏学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