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潼依旧有些胆怯地往边上靠了靠,像是突然害怕杜伯庸会变身成妖怪一样。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司徒闻人拉着童潼在桌边坐下,他心疼的仔细看过童潼的模样,除了那张娃娃,司徒闻人在童潼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他那满腹诗书气质泼墨的痕迹。
这是……他最喜爱的弟子啊……
可是如今却成了这样。
“老师?”童潼疑惑,他睁大眼,看着司徒闻人发红的眼角,童潼明显一怔:“老师……我……我很好,老师不哭……”。
司徒闻人失笑:“我没哭,你以为我是你,动不动就哭的”。
童潼抓了抓头。
司徒闻人长长一叹,再开口,便问起了童潼这些日子的事来……
☆、宋离
午时(十二点)学堂午休,顾恩第放不下童潼,匆忙去了院长的院子,抬了手,正要推门,变听得里面童潼的声音响起。
“相公可好啦,他会带我出去玩,给我买吃的,还有野鸡,有嗯……一二三五……有六个这么多!都黄黄的!毛茸茸的,可乖啦!就昨天吧?嗯不对好像是前天?唔……好像也不是,记不住啦反正就是前几天啦,相公还带着我在街上玩的,有好多好吃的,我都吃得肚子饱饱的,都不想动了,可是相公不许,说对身体不要,非拉着我在院子里散步,我虽然不太喜欢,但跟着相公走了一会之后,肚子果然就不涨啦……唔就是好困呀”。
门后,响起了司徒闻人的笑声:“你这小子,以前也不是个贪吃的性子啊,怎么现在却变得这么贪吃了?”。
里面传来童潼腼腆的笑声。
顾恩第在门外站了一会,他缓缓将手放了下去。
司徒闻人轻叹:“童潼,你爹现在待你还是不好吗?”。
“嗯?爹爹很好呀”童潼说:“爹爹对我也好,但是……”他挠挠头,有些困惑:“我总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他对我好就是啦……”。
司徒闻人长长一叹。
顾恩弟推门而入,作揖:“老师”。
“相公!”童潼欢快地扭头,朝他跑去,结果一个没注意,被椅子给绊倒,让他猛然朝前扑去。
“小心!”顾恩第惊呼着,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接进怀里搂住。
童潼虽然被吓了一跳,不过……仰头的时候,他朝顾恩第看去,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顾恩第无奈,轻叹一声:“你呀,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童潼道:“不怕,相公接住我了”。
顾恩第让他站好。
司徒闻人看着两人的亲昵劲,他微微摇头,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呷。
顾恩第拉着童潼上前,在司徒闻人的身边坐下。
童潼满脸笑意,拿起茶壶还给顾恩第倒了杯茶:“相公”他将杯子递上。
顾恩第揉揉他的头,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午休时间,顾恩第在这里陪着两人坐了片刻,而后便带着童潼去了学院外头吃食。他们两人前脚离开,后脚杜伯庸便走了回来。
“这江流童潼,可惜了啊……”。
司徒闻人摇头,也是喟叹:“不知道,当初我隐瞒我与童潼的关系,是不是错了……”。
杜伯庸道:“你若是没有瞒下这事,只怕江流童潼就不是痴傻嫁人这么简单了”。
司徒闻人凝重着脸,不语。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瞒下跟童潼的关系,依照童袁飞的性子,他必定会想方设法,从童潼那里拿到与自己的关系,从而搭桥铺路不惜一切的代价。那结果……?要么是童潼宁死不屈,被童袁飞打个半死,要么就是司徒闻人被人钻了空子,甚至最后导致他与童潼师徒关系破裂,这种种因素,不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