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霸以前有喜欢的人吗?”夏未央突然的提问,让陈沐晗措手不及,若说不,是最为省事的答案,可如此回答,太昧着良心。
老天爷,为什么要怎么折磨我啊?最后陈沐晗说的是:“霸霸这辈子只喜欢渣渣一个人,最爱渣渣。”可夏未央不依不饶,临到两人上床睡觉,她还缠着陈沐晗回答,以前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陈沐晗只能说没有,让夏未央早点睡觉。
夏未央是睡着了,但陈沐晗却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痛哭不止。
第182章人生若只如初见38
“渣渣,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和你撒谎,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沐晗抱着双腿,坐在客厅里,和心中的夏未央对话,“渣渣,我真的好痛苦,我爱你,你原谅我,好不好?”爱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痛苦,如此的沉重,她怀念以前的日子,是自己毁了这一切。
陈沐晗坐在客厅里,倚在窗角,自言自语,像是一个人患了癔症的人,“渣渣,我对你的爱不曾变过,但我现在确实很累,因为心里藏着对你太多的秘密,我好想全部告诉你,可是,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陈沐晗抹泪,哭着抽泣着说:“如果你恢复记忆,和我分手,我真的会无措,渣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那时候,赶你走,是真的怕金泰希会对你不利,不是真的要赶你走,你一定还恨我的,恨我那时候赶你走……”
陈沐晗抽噎着,“可我真的不是要赶你走啊,渣渣,我爱你,怎么会赶你走?我一直都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记得我们不能赶对方走的事,有时候,真想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可我怕这些事会刺激到你,不知道这些事,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我……”陈沐晗说不下去。
哭了许久许久,眼睛疼得有些睁不开,陈沐晗倚着窗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没多久,感觉眼睛湿热,她睫毛颤动,感觉到了,迷糊的意识,也知道是有柔软的舌尖在舔她,一定是她的小渣渣。陈沐晗闭着眼睛,伸手抱住夏未央,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啊。”
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这样说,即便是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陈沐晗还是感动了,温暖的泪水涌出来,人也醒了。确实是夏未央在舔她,“霸霸,你怎么哭了啊?”夏未央紧张地问,大力舔舔,泪水舔不干净了。
“渣渣……”陈沐晗抱住夏未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伤了我最爱的人,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原谅。
“霸霸,别哭~”夏未央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陈沐晗憋着,却还是忍不住泪水,泪水落在夏未央光裸的光背,“霸霸~”夏未央的泪水也下来了,“霸霸哭得我难受~”夏未央哭出声来。
最后,还是陈沐晗收住泪水,逗了夏未央半天,才算把人哄好。在夏未央面前,要做一个阳光快乐的人,她是夏未央的太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正经一段时间,夏未央越来越敏感,问题越来越多,陈沐晗最初可以转移转移话题,可以编一个谎言,可后面,她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来圆自己上一个谎言。
陈沐晗从未活的如此累,爱一个人,却用谎言去骗她,她的内心何等煎熬。可在夏未央面前,陈沐晗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绪,她是夏未央的晴雨表,她若晴天,夏未央便是快乐的,她若下雨,夏未央会哭得更加伤心。
陈沐晗也开始变了,木子禾能察觉到,从她的画里,无论是用色,还是风格,都变得开始阴郁了。
在作品上,夏未央的风格与陈沐晗完全相反,同样是晚秋主题,木子禾让她们自由发挥,夏未央画的是丰收季节之后的晚秋,田野里,有小鸟陪伴的稻草人,有梳着小辫子奔向阳光的小姑娘,有满树的秋叶未落,一片灿亮的颜色,
而陈沐晗的晚秋,画的却是冬天即将来临之前的画面,北风卷走了最后一片落叶,地上铺满了被踩踏过的落叶,枯枝也被吹了一地,稻草人,被吹得东倒西歪……
“最近很累吗?”木子禾问,陈沐晗似乎已经开始习惯掩饰真实的自己,所以第一反应是否认,“没有。”
“你有心事,我有酒。”木子禾最近心情也不好,为什么呢?因为蒋筱斐前些天,突然电话她,说行程可能有变。至于怎么个可能,怎么变,蒋筱斐都没说。
“我……”陈沐晗发觉,自己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了,“算了。”她不是不想倾诉,恰恰相反,她心里堆积着很多事,想说给一个人听,一个能帮帮她的人,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是木子禾。
陈沐晗不说,木子禾不可能硬问,自己啜饮一口,呼了一口气,“人啊,也不知道怎么活才对。”陈沐晗也喝了一口,“是啊,我也不知道”。陈沐晗最近也在苦恼这件事,或许惆怅的事太多了,所以对人生产生怀疑。
一个喝酒,一个喝奶。
“你说,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接受你的人,你会怎么办?”木子禾这话,是在问:木子禾喜欢蒋筱斐,而蒋筱斐是不可能接受她,她该怎么做?
可这话,在陈沐晗听来,是在说:如果有一天,夏未央不接受你了,你要怎么办?
“如果真的不喜欢,就给她自由。”说出这话时,心如刀割,即便还没有失去。
“真的做得到吗?”木子禾心里难过,她做不到啊,只要蒋筱斐还是一个人,她就无法死心,人都是这样的吗?对于自己无法得到的,执着地追求,明知道那是虚妄。
可人就是这样,忽一阵,会非常渴望那个人,大多时候,她都是理智的,克制自己,可现在,就是那忽一阵,她真的很渴望蒋筱斐,想去找她的念头疯狂的滋生。
人啊,为什么要爱一个心里住着另外一人的人?为什么?人生有太多的为什么,但更多的为什么都是没有答案的,此刻木子禾执拗地钻牛角尖不肯出来。
“如果你的存在,让她痛苦,你坚持和她一起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陈沐晗也在问自己,现在和夏未央一起,哪怕自己内心哭着,也要和她一起,因为她能给夏未央带来快乐。未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她或许会选择默默守护。
“我让她痛苦?”木子禾的酒量不好,不过是小半杯的红酒,人就微醺了,“那她让我痛苦的怎么算?”蒋筱斐才痛苦几天?她一年找蒋筱斐的次数都是有数的,每一个她不能找蒋筱斐的夜晚,都是痛苦的。
“不是说你,我是说……”陈沐晗发觉了什么,“木老师,你有很喜欢却得不到的人吗?”
“呵。”木子禾清冷地笑了一声,“谁要喜欢她?我不想喜欢任何人。”人开始醉了,原来,不是在说她和夏未央,陈沐晗呼了一口气,“木老师,我刚才,以为你在说我,我是说我自己,你的故事,我不知道,不能给你建议。”
“你我又有什么不同?”木子禾仰头,将最后一口酒干掉,还想再倒酒,陈沐晗拦着她,木子禾挡开她的手,“你我的区别,不过是,我已经被判了死刑,而你是死缓。”
“……”陈沐晗很不喜欢这个说法,但不想和一个人醉酒的人争执,木子禾醉了,或许是心事太多,陈沐晗不怎么会劝人,只会说:“少喝点,木老师。”
“我跟你说,陈沐晗,你这样不行。”木子禾端望着陈沐晗,半天说:“你得想个办法。”她很少喝酒,因为酒精,对于画画不是好东西,会刺激她的大脑,还会麻痹她的神经,她知道不该喝,但是心里太难受,只有酒能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