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够大,他在另一边躺了下来,拿开宴盛朝放在伊牧腰上的手。
他刚碰上宴盛朝的手臂,宴盛朝就已经醒了,他没动,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很亮。
“想死么?”
宴盛舟怕吵醒了伊牧,没接他的话,跟宴盛朝较劲似的,把伊牧往自己这边拽。
两人在被子下掌握着分寸,争夺了大半夜,后半夜才睡过去。
伊牧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抱着,一点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从住进来开始,这俩傻逼就这么抱着他睡觉,也不嫌难受得慌。
他一人给了一肘子,身上的力道刚松一点,想坐起来,又被拽回去躺着。
伊牧这些天对两人不温不火的,不是没脾气,实在是不想理这两人。
可是今天他不想忍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身上两条手臂挥开,先摁住了宴盛舟,骑在他腰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去。
宴盛舟没动,任由他发泄这些天的怒气。
宴盛朝也没动,他知道伊牧需要一个宣泄口。
这口气发出来,他才能重新活过来。
宴盛舟被伊牧揍成了猪头,伊牧的手也肿了,手背被宴盛舟的牙磕出了一道口子。
伊牧这些天吃的少,也不出去运动,身体都快废了。
他揍宴盛舟,完全是凭着胸腔里的一股怒气。
等扔下宴盛舟的领子,他已经喘的不像话了。
宴盛朝把他从宴盛舟的身上抱下来,还没等说话,被伊牧狠狠用头撞了一下。
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宴盛朝疼得抽了口冷气,伊牧直接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宴盛朝等他醒过来,没问满脸血的宴盛舟,把轻了许多的伊牧抱进浴室。
“心里舒坦了没有?”
伊牧缩在他怀里,恶狠狠的说:“没有!”
宴盛朝往浴缸里放热水,听了伊牧的话,点点头:“那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往我们俩身上发泄怒气。”
浴缸够大,宴盛朝脱掉了自己和伊牧身上的衣服,跨进浴缸。
他们俩以前经常这样洗澡,擦枪走火的次数太多,每次在浴室都要待很久。
但这次,宴盛朝没冲动,他其实也忍得很辛苦,但是他知道,要是他现在把伊牧压在身下,伊牧会恨死他。
他挤了点洗发露,抹在伊牧湿润的头发上。
泡沫越揉越多,有一部分落在了脸上,伊牧声音闷闷的说:“我眼疼。”
宴盛朝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三月微光:“想哭就哭,我在这里。”
伊牧就靠在他怀里,小声的抽泣着。
宴盛朝将他头上的泡沫都洗干净了,然后扯过干毛巾给,将头发擦干。
伊牧已经不哭了,一抽一抽的打哭嗝,像小孩子一样。
宴盛朝将他身体转了个,摸了摸他哭红的眼角,“以后我就是牧牧的家,不哭了。”
伊牧睁着兔子似的眼看他,好像在透过这张温柔的脸看向深处。
他是伊牧第一个男人,把他宠上天的男人,虽然后来抛下了他,但他现在又回来了。
伊牧没出息,他发现自己还爱这个男人,爱的不得了。
他伸出手臂,赤身裸体的抱住眼前的男人,依赖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