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林星来”从街角闪身出来,“还好我躲得快,不然你们刚正不阿的大师兄就要发现,他可爱的小师弟不知道在夜晚做什么龌龊勾当……”
林星来咬牙切齿:“早晚有一天我要破解你这该死的秘法!”
束白悠然自得:“用浮生龛吗?”
林星来沉默了片刻。
“那么珍贵的浮生龛,你只有三个愿望的权利。”束白道,“你已经用掉了一个,现在舍得在我身上再用一个吗?”
林星来道:“……当然。”
束白轻笑一声,不予置否。“当初是你和我做交易,说要赢得春华宴的胜利,那我现在想提点要求不过分吧?”
林星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猛地拔高:“我们约定的是身体的权限,我已经给你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束白微笑道:“但是你现在有要把我驱逐的念头,不是吗?”
林星来咬牙道:“所以呢?”
“那样对我可没有什么好处啊。”束白说,“我一离开你就会死去,但我还不想。所以,只有寻求别的办法了。”
林星来警觉道:“你想要做什么?”
束白说:“把浮生龛的愿望分我一个。”
“这不可能!”林星来怒道,“且不论你要用这个愿望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现在的浮生龛已经认我为主了,它不会为你所用的!”
“伤天害理?”束白轻哼一声,语调拖得长长的,“有什么比你现在做的事更伤天害理吗?嗯?”
林星来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强调道:“那是你做的!”
束白愉悦地轻笑一声,“谁会说默认我行为的你半点错处都没有呢。”他顿了顿,道,“而且,我现在用的可是你的身体——旁人知道是我做的吗?不知道。他们只会知道你,林星来,正派子弟,已经离经叛道步入了邪魔外道了。”
林星来呵斥他:“住嘴!”
“我又没说错。”束白道,“而且想来这一天不会很远……毕竟现在传言已经流出来了。那你不如想想,你崇敬的师兄师父,那时候会用什么眼光看你?”
林星来现在没有实体,却真实感觉到了颤抖的感觉。束白和他用同一个身体,最直观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满意地勾唇道,“可怕吗?是不是不敢面对?那么既然他们已经这样认为了,不如一错到底算了,你觉得呢?”
林星来道:“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我和你不一样!”
束白道:“没什么不一样的。”他笑,“你看着我做的事,用的是你的手,那些人不仅是我杀的,也是你杀的啊~”
林星来:“束白!”
束白耸耸肩,轻松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不提就是了。”
林星来刚松了口气,就听束白上扬的语调急转,声音变得低沉而兴致盎然,“和你说了这么多,现在也该做正事了~”
林星来脱口而出:“不要!”
束白道:“现在是我的身体,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利——今夜轮到哪家了?”
林星来和他共享视觉,准确地看到他的目光移向一栋破烂的屋子,束白正在走过去,正在视野中那一看就是贫穷人家的房子。
林星来呢喃道:“不……”
他咬牙用尽力量去冲破束白给他加上的束缚,可除了让他自己受伤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林星来只觉得心脏被猛地攥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不要!”
束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摸了摸眼眶,笑道:“你哭了?”
林星来还在他脑海里不管不顾地冲撞。
“哎呀,还真是个小孩子。”束白无奈地一笑,道,“不愿意看,你可以进入睡眠。你知道的,我要做的事你无法干涉。”
林星来说:“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那到时候就是我的亡身之日了。”束白轻松地耸肩,手指已经触上了简陋的木屋。“不过希望你可以快一点,我倒是对看你拼死对付我的模样很感兴趣呢。”
束白轻轻推开了这个人家的窗子。
月光洒进屋里,映照在那个简陋的床榻上。一家三口挤在床上,盖着一层薄被,发出几乎一致的呼吸,女人看起来很普通,不过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男人轻轻拥着她,两人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婴儿。
一阵风吹过,薄被被掀开一个小角,男人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把被子重新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