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航听着他的停顿,一口面汤直接呛在了喉咙口。
“唉。”洛肖叹了口气,笑着给他拍背,“忘了你没婆婆了,就见我爸一人吧。”
“叫啥,公公啊?”余航好不容易缓过来,觉得喉咙有些烧得慌,“这么叫了我得被赶出门吧。”
“大概会。”洛肖埋着头吃面,脚下踢着他,“快吃,再不吃都冻成冰了。”
这边的温度比大学城还要低,但就是没下雪,洛肖说这里上一次下雪还是他读小学那会儿了,就是单纯的温度低。
虽然这个时间还很早,但是车站外已经有了小黑车。
洛肖带着余航熟门熟路的上了一辆。
“去哪儿?”师傅把烟头一扔,搓着手打燃火。
“梏隆监狱。”洛肖靠到椅背上,“走吗?”
师傅只是愣了一瞬,随即松了手刹:“走,咋不走,80块啊!”
“嗯。”洛肖看了眼路灯,又问道,“那边有回镇上的车吗?”
师傅扫着后视镜跟他侃道:“偶尔有路过的,不过大都不会载客。”
“嗯,谢了。”洛肖打开手机地图,想看一下几年前去的路线有没有变。
“我也可以在那儿等你们,不过要贵一点。”师傅又道。
“没事师傅,我们等家里人接就行了。”洛肖说。
“哦。”师傅噤了声,过了一会儿又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小兄弟有点眼熟。”
余航抬眼往后视镜看了眼,这师傅看的人是洛肖。
“是吗?挺多人这样说。”洛肖笑了笑,“不过我们都不是本地人,这次是来接朋友的。”
“那是我看错了。”师傅收回眼,车子开始往山上开,“我们镇上还真不能有你俩这么好看的。”
余航偏头看了眼洛肖,手在他掌心挠了挠。
可不是嘛,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是属于这破地儿的。
洛肖回握了他的手,直到下车,车内三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梏隆监狱在山腰上,外面只能看到围墙和电网。
师傅把他们下在一道已经有了锈迹的铁门前,收了钱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余航看了眼四周漆黑的景象,又看了眼那扇铁门,突然觉得有点恐怖。
洛肖倒是没多大感觉,他伸手想叫余航上铁门边上的矮灯前坐会儿,不过手刚碰上他的肩,余航就叫了一声往旁边跳了一步,硬生生把洛肖给吓了一跳。
“你干嘛?”洛肖整理了一下表情,往他身后看了眼,什么都没有啊。
余航抬手搓了把脸,“没什么,就是有点阴森。”
“你不是只怕死人和血吗?”洛肖打趣道,“放心,这里什么都没有。”
余航跨了一步上前抱住洛肖的肩,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他心里更怵得慌。
“你这胆子还挺善变,今天怕这个,明天怕那个。”洛肖笑着把人往矮灯旁拖,两人的动作像是连体婴似的。
“等会儿看监控的还以为我俩要干嘛。”洛肖抽出包里的一本杂志,撕成几张垫在地上,带着余航靠坐到灯旁。
“看他的,我们不会蹦野迪的。”余航把洛肖抱的更紧了点。
“你这是对警察叔叔的挑衅。”洛肖拍了拍他的手,“撒开。”
余航又看了眼监控,不是很情愿的收回了手。
他们坐的地方是凹进去的,刚好能挡住风,很好的避免了鼻涕满脸淌的‘壮观’场面。
洛肖从包里拿出一条巧克力递给余航,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跟季文杰一起去买的那次看到的广告语:得到你是我一生的幸福——德芙巧克力。
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这么几个月过后还真能应了这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