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兴许是女人并不想告诉自己她姓甚名谁,故意搪塞自己的吧。
对,比起自己同女人早就相识,显然还是这种说法比较可信。
周小山走上前来,见她蔫蔫的,便问道:“四少爷,您要不要喝杯茶解解乏?我看您这是要犯困呐。”
周锦鱼支起眼皮:“啊……记得往里面多放点冰糖,单喝茶水嘴里没滋味呐。”
“得嘞得嘞,小的明白。”
周小山连忙抱着茶壶出去给她沏茶,一边走一边想着:四少爷定是怕夫人责怪她,这才忍痛把四夫人和小少爷送走,四少爷也是个可怜人啊,这就要忍受父子分离。
一来一回沏茶的功夫,周小山已经脑补了一出“两个有情人因为门第、家庭、社会等原因导致劳燕分飞,女方带着年幼的儿子远走他乡,男方独自一人孤老终生”的狗血大戏。
等周小山回来的时候,周锦鱼就见周小山看自己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带着幽怨,还带着那么一丝同情。
周锦鱼:“……”
他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府上最近太闲了?
魏华年一回了府,有下人来报,说孙国序孙太医已在书房等候。
魏华年给魏z睿换上了府中贯穿的常服,这才带着他往书房走去。
行至回廊上,晚秋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公主,您快去看看吧,李先生说什么也要走,怎么劝都劝不住。”
她口中的李先生名叫李道学,是前朝北周末年有名的老学究,后来天顺帝灭了北周当了皇帝之后,为了表达对读书人的尊重,特意准许这些前朝的读书人进入学堂,教授大晋学子的学业。
而这位李道学便被长公主府请了来,给长公主府上的小少爷担任师傅一职。
说是给小少爷魏z睿当师傅,但其实魏z睿患了这种怪病,无论他教什么,魏z睿也不听他的,多半时候都是他把书本摊在魏z睿面前,然后他在一旁絮絮叨叨,也不知道魏z睿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公主府每月开五十两银子,已经超出了学堂师傅的五倍还多。
晚秋愤愤道:“李先生每隔半月都要来闹这么一次,明面上说什么他自己才疏学浅,不想耽误小少爷的课业,可每次您说给他涨了银子,他便又安分下去!”
“公主您说,他是不是当咱们公主府都是傻子,当您是好欺负的?”晚秋怒道:“这才半年的光景,您给他涨了多少银子了?从一开始的每月十五两银,涨到了如今五十两,他还是不乐意!”
“晚秋……”魏华年顿了顿,道:“你去看看,若是他执意要走,那便让他走吧,毕竟府上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晚秋开心的道:“是,公主,我这就赶他走。”
她早就想赶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走了,真当公主府的女人们都是傻子?任他宰割?
魏华年点了头,继续牵着魏z睿的小手往书房的方向走,没有人注意到,魏z睿在晚秋和魏华年说话的时候,当他听到那个贪得无厌的先生频频向母亲要银子的时候,眼中露出来的厌恶,一闪而过。
“臣参见长公主,”魏华年带着魏z睿来到书房,孙国序立刻跪地行礼:“听闻小少爷开始吃东西了?”
魏华年道:“孙太医平身。”
孙国序站起身来,就见着魏华年眼中带了些喜色道:“诚如孙太医所说,今日本宫带着阿z去见了那个人,果不其然,他胃口……”魏华年顿了顿,笑道:“胃口忽然好得很。”
孙国序忙道:“就算小少爷肯吃东西,也要喝点助消化的膳汤,不然容易撑着胃。”
魏华年忽然想起了那人的体贴,在用过膳食后,竟然妥帖的让下人准备了助消化的汤给阿z喝,想不到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公主……公主?”孙国序见她走神了,便重复道:“最好让小少爷膳后用点易消化的汤。”
魏华年回过神来,回道:“多谢孙太医,阿z吃过东西后,已经用过了汤,暂时无碍。”
孙国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让臣为小少爷诊脉吧。”
魏华年点了头:“好,有劳孙太医。”
此时,在公主府的另一间客房里。
晚秋已经把一个黑色的包袱‘哐’的一下,扔到了对面山羊胡的老男人身上。
老男人一愣,慌道:“晚秋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晚秋恨的牙痒痒,她早就想收拾这个在公主府中混吃等死混日子的老混账了,她怒道:“我们公主说了,既然先生不愿意继续教我们小少爷,那便走吧!”
“这……这这这,晚秋姑娘,”老男人一见公主府真的要赶自己走,一时间慌了神:“晚秋姑娘,我可从没说过不愿意教小少爷啊,我这,公主府让我走,让我去哪儿啊这是?”
晚秋讥笑道:“吆,您现在说不想走了,晚了!您一次次的闹,一次次的说要走,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真当我们公主看不出来么?不过是念着你年岁已高,我们公主心善,这才继续留着你,你真当我们公主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