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涣之看着秦赫紧皱的眉头,低声叹了口气。
李管家听到后,心里一慌,忙问崔涣之:“崔先生,先生到底怎么了?这件事是不是很棘手?”
“是有些麻烦。”崔涣之低头看着秦赫泛黑的嘴唇,心里微微闪过一丝心疼:“您知道阿赫得罪什么人了吗?”
李管家怔了怔,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您是说这件事是人为的?”
崔涣之:“的确是人为。”
他把银针消了毒,还给杜隽:“您医术高超,我猜的没错的话,是您对阿赫的治疗有了成果后,那人才下的手。”
崔涣之走到沙发前坐下,倒了杯茶给杜隽:“要解决这件事,还需要您帮忙。”
杜隽摸摸泛白的胡须,苦笑着说:“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只会医病,恐怕帮不了先生这些。”
“正是要借您的医术。”崔涣之微微抿唇,露出颊畔的梨涡:“我姓崔,叫崔涣之。我是正一道的道士,您叫我涣之就行了。刚刚匆忙,还没问您贵姓?”
“原来是崔道长。”杜隽面上有了几分了然,语气也恭敬了些:“我姓杜,一直学的中医,您随便称呼我就行。”
崔涣之对这样医德兼并的人很是尊敬,就直接道:“杜老,不瞒您说,阿赫应该是中了降头术。”
降头术经常出现在小说、电视里,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所耳闻。但是真正在身边发生时,还是让人觉得不可置信。
崔涣之接着说:“降头术分很多种。有血降,五毒降头,还有爱情将。这几种为的是谋财,报仇,或者是用来维护情侣间的爱情。但是阿赫中的是最毒的一种,叫做阴阳降头草,是其中最阴毒的一种,为的是借寿命。”
李管家心里发凉,试探地问崔涣之:“您的意思是有人要借先生的寿数?”
崔涣之点点头:“没错。”
杜隽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辈子积德行善,心性仁厚良善,一听见这话也忍不住心里发冷。这幕后的人也不知道和秦赫有什么仇,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崔涣之说:“这阴阳降头草,是种极稀缺的植物。长得粗的为阳,细的为阴,通常是并在一起的。但古怪的是,把它制成干草切碎分开后,阴阳两株草就像有生命一样会自动并在一起。被下这降头以后,阴阳降头草不知不觉的在人体内增长,等达到一定时间内就会遍布全身,吸取人的寿数,传到幕后的人身上。最后中咒的人,会器官衰竭而死。”
李管家早年也算经历过大事的,但现在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只能抹着眼泪对崔涣之说:“崔先生,您救救我家先生,他过得够苦了。好不容易遇到您,面上笑容多了一些,生活也有了盼头,没想到又遇到这件事。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您放心,我会救的。只是您知不知道,阿赫和谁有仇?”崔涣之心里叹了口气,就算不是任务,凭着秦赫对他的态度,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李管家稍稍冷静了一些,脑子里把和秦赫有过过节的人都想了一遍,才苦笑着说:“当初不服先生的人挺多的,有过节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竟然这么狠毒。”
“没关系。”崔涣之安抚的倒了杯茶水给李管家,“那您再说说,我不在的这两天里,有谁来找过阿赫吗?”
李管家想起昨天秦峰来过来,和秦赫在书房谈了会儿话的事,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难道是他?”
崔涣之问:“谁?”
李管家说:“昨天先生的伯父到了这里一趟,和先生说了会儿话。”
“那就没错了。”这事没有多少人能肯定,但崔涣之很多年前就见过这样的事情,他语气笃定的说:“从时间上来看就是他。那降头发作时间应该是几天后。但是阿赫的腿本来形势大好,经过杜老的治疗更是好了很多。加上我之前暗暗给他调养过,他身子早已好康健了许多,所以时间提前了。”
关键是他为了时时刻刻知道秦赫安不安全,暗地里在秦赫身子里留下了他的一滴血。那血有灵力,诱得降头草提前扩散了。所以根据时间推断,正好能推到昨天。
李管家气得身子发抖,忍不住咬牙说:“看着他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这么狠毒,居然对自己的亲侄子也下手。”
杜隽不忍,安慰李管家说:“你别太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秦先生救回来。”
李管家平复了下心情,才问崔涣之:“那您觉得该这么办呢?”
崔涣之想了一会儿,才说:“这个降头术一般不会反噬施术者,但是施术者需要损耗大量的功力来维持阴阳草,而且行法过程不能中断。所以我们只能将计就计,以损耗完施法者的功力为目的。”
杜隽把崔涣之的话想了一遍,才说:“意思是我要继续给秦先生治腿?”
“没错。”
崔涣之接着说:“您医术高明,治疗方法也没错。您治疗的时候,我会保护住阿赫的身子,同时让阴阳草做出正在抢夺寿命的现象,迷惑施法者,让他一直损耗法力,这样我就能推出他在哪个方位。然后趁他正在做法,李叔就带着人去找阿赫的伯伯和那个做法的人。”
李管家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崔涣之看向杜隽:“杜老刚刚施过针,精力有些损耗。我刚刚压制住了阴阳草,它暂时安分了下来。不如您先在这儿好好歇一晚,养足了精神再开始。”
杜隽年纪大了,虽然平时也讲究养生,但经历了今天的事,他心绪不定,贸然下针反而无益,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崔涣之。
崔涣之一回来就安抚了李管家,别墅里其余人感觉屋里古怪的气氛散去,又各司其职,忙活去了。
吃完了晚饭,崔涣之去到了秦赫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