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林斐然的好恶心。
时意给江濯穿好衣服,把他扶到旁边的沙发上靠着,然后转身走出房间,直直朝着站在走廊的林斐然走过去。
郭成义不知道时意要做什么,但他直觉时意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画面,因为他能感觉到时意身上已经溢出来的怒气,他沉着脸,冷着眼眸,仿佛从前他们见到的温润青年,只是一个错觉,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然后郭成义就看到时意一脚踹向神情无所谓的林斐然,林斐然被踹倒在地。
不知道的人看到他们两个,一定以为时意在仗势欺人,无缘无故的欺负弱小。
时意踹着一下尤不解恨,走到躺在地上的林斐然连踢带踩。
一边发狠地踹林斐然,一边对他说。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像下水道里生活的老鼠,令人呕吐,你他妈想犯贱怎么不去卖?在这里搞你妈的变态事儿?!”时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骂出这么狠的话。
其实他在意江濯,早就比他以为的还要深,所以他尤为愤怒,无法接受有人这么算计江濯还有他。
周桥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时意在单方面殴打林斐然。
时意虽然和江濯比起来有些瘦削,但江濯身形高大,鹤立鸡群,不能做比较,单独评价时意,其实要比林斐然高大一些,身材也比他好,所以林斐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虽然对方并没有要还手。
最重要的是,时意跟江濯学过几招,也断断续续在坚持锻炼,不比20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但在同龄人中,时意的力量和身手还是可以的。
周桥看到林斐然一脸狼狈的样子,心中隐痛,立即走过去将时意拉开。
能让时意如此暴怒,周桥知道林斐然一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看到昔日爱人如今被如此殴打狠踹,周桥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
“他——做了什么?你要这么打他。”把时意拉开后,周桥松开手问时意。
林斐然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被这么打,还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拍完手,起身站起来。
时意自然能看出来周桥对林斐然的维护,他冷冷地看一眼到现在还拎不清的周桥,再一次来到林斐然的面前,一拳挥到了他的脸上,直接把他嘴角都打破了,渗出血。
时意打完对林斐然说了一句。
“真他妈贱骨头,别说你把范漪扔到江濯的床上,就算今天他们真做了,老子的男人,还是老子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这句贱骨头,一语双关,看似在骂林斐然,也把周桥骂了进去。
周桥可不就是个贱骨头,不就是个男人,巴巴的心疼上了,人家根本不爱你,还要不要脸了?江濯有你这种朋友,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不问问江濯怎么了?
时意这话说完,郭成义和周桥脸上都是一惊,谁都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两人都阴沉着脸看向林斐然。
林斐然擦掉嘴角的血,没有否认,这便是承认。
周桥这下也顾不上心疼林斐然,他愤怒地看着林斐然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找死,你以为江濯会放过你,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为什么不想想阿姨?江濯可不是公私分明的人,你这是在害她跟着你受罪!”周桥和林斐然在一起那么久,见过很多次邵莉,把她当成长辈,所以他愤怒林斐然不顾后果惹怒江濯,等江濯清醒过来,那样的疗养院,怕是在没有可能让他的母亲住下去了。
听到母亲可能被连累,林斐然眼神一变,说了一句。
“不会,江老爷子说过,会让我母亲永远住下去。”
郭成义有时候觉得林斐然挺精明,但现在听到他的话,他只觉得他蠢笨如猪。
那是江濯没回江家的时候,但现在不一样了,江濯回来了,有些事,老爷子说了可不算。
时意不想再面对这个恶心的玩意儿,径自走回卧室,看到江濯轻皱着眉头还靠在沙发上,将他扶起来,头也没回地往外走。
蒋行舟因为一直在应酬,看到好友都不在,这会儿才寻过来,先是看到林斐然一身狼狈,以及冷着脸的郭成义和周桥,他走进来,就看到时意要带着江濯离开。
蒋行舟立即说:“不是说今晚住在这里吗?怎么突然要回去?”
时意刚和司机说了过来接他们,挂上电话看到蒋行舟,对他说:“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回去。”并没有迁怒蒋行舟,不过也是被利用罢了,一看就什么都不清楚。
蒋行舟依言走进卧室,就看到了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和一条手臂的男人。
一脸震惊然后就是惭愧。
蒋行舟八面玲珑的人,看看这几人的神情,还有林斐然的模样,就知道大致的事情是怎样的。
他抱歉地跟在时意的旁边,帮他扶着江濯。
“这——”一时都组织不了语言说点什么。
时意没想到自己还有时间在思考,蒋行舟这个生日,怕是会一生难忘了,全拜林斐然所赐。
等着吧,等江濯醒过来,他要怎么折磨对方,他都不会说一句劝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