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还在继续说。
她看到随着她的话,原本还一脸平静的谢景同的脸上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苍白,等她说到最后几句,男人终于像是被戳到痛点了一样,猛地站了起来。
他看着赵梅,咬牙切齿地道:“闭嘴。”
眼睛一片血红,眼中神色狰狞到让赵梅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苏玥可怜,可他就是自己想要这样的吗?
谢景同在心里想。
难道他就是自己想要这样做的吗?
谢景同每次去治疗中心的时候、每次在基地里行走的时候,都会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说他不要脸,明明一个手脚完好的大男人却用这样的手段去赚生活费;
他们说苏玥可怜,至今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谢景同每天在外面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
他们语气恶毒地猜测他都是用了些什么狐|媚手段勾|引顾止川,怜悯苏玥竟然有个这样的爱人。
可难道他就是自己想的吗?
可难道他就是活该的吗?
可他又凭什么……要经历这些呢?
只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吗?
只是因为他不是异能者吗?
是啊。
若不是因为他不能异能者,他怎么会沦落到成为顾止川的玩|物!
谢景同看着桌面,眼神终于慢慢扭曲。
他想到之前经历的日日夜夜。
四年啊四年。
每日的折辱、顾止川在他耳边说的那些侮辱的话、被逼着看过的自己床上的样子。
被逼着忍受了千百次的手掌抚过身体的感觉、被逼着打开身体的感觉、被逼着跪在地上主动伺候顾止川的感觉。
在顾家别墅里,在办公区里,甚至是……在治疗中心里。
顾止川甚至会要求他在治疗中心与他欢|好。
苏玥一定不知道,在她病房的边上有一个与她病房布局一模一样的房间。
两个房间之间只隔着一面玻璃。
那是面单面玻璃。
从那个房间可以看到苏玥的病房,但从苏玥的病房看不到隔壁。
苏玥一直抱怨说谢景同一年比一年看望她看望得少。
其实谢景同哪里是不想去看她,他只是不敢啊。
那种被逼着在喜欢的女子面前被人侮辱的感觉……实在是太绝望了。
每次谢景同去治疗中心看望过苏玥,顾止川都会在当天晚上把他带到边上的房间。
然后把他压在那面玻璃上。
哪怕谢景同明知道苏玥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还是受不了。
因为他看得见啊,他看得见。
谢景同知道苏玥睡觉时喜欢朝着左侧睡。
她睡眠中会无意识地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