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很好,空气清新,也没有那么多车,但周向晚不能在新西兰待一辈子。
周向晚察看了周向清的死亡档案,怎么看都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他想不通为什么萧锦河要说他为了周家的财产害她。
但要说没问题,又觉得有蹊跷。周向清虽胆大不要命,但极其专业谨慎,她去金塔那罗奥戳过美洲鳄,拍过求偶期的蓝鲸,漂在百慕大三角被雷劈了两次,敢和虎鲨贴面自拍,破过洞潜的世界记录,潜水经验极其丰富,但就是死在了红海。
周向晚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萧锦河。
周向晚眼神暗了暗,周向清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周向晚噩梦连连,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经常能看见她一身湿漉漉地爬向他,说恨他,要带他走。
所以周向晚大学才主修了心理学,在两年间,萧锦河突然单方面断了与他的联系,周向晚刚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想想,萧锦河很有可能暗恋周向清,那么他恨间接害死周向清的自己,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些年,萧锦河行踪不定,刻意避开了周向晚,不过周向晚不急,因为萧锦河迟早会找上他。
就这样,时间临近国庆,周向晚接到了“国庆愉快出游,共同建设企业文化”的出游通知,终于想起了他还在吴凉手底下干着一份站着茅坑不拉屎的秘书工作。
直到周向晚直上了吴凉的车,才知道去的地方是青龙峡。说实话,太low了,周向晚连连摇头,他就没参加过这么low的团建,居然连北京城都没出去。
生活要佛系,职场要兽系,不知道作企划的人是怎么想的,制定了一个“野兽青年”主题,没想到是大家穿得丑丑的去农家乐爬山钓鱼。
既不野兽!
也不青年!
周向晚带着墨镜瘫在后座,吴凉坐在副驾,魏天香在开车。吴凉穿着一件偏休闲的黑色衬衫,外面套着天青色的风衣,问周向晚为什么不坐钱盟的车。
周向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坐吴凉的车,最后只能归为吴凉的车比较符合他格调的原因。
周向晚一坐车就很紧张,不过带着墨镜看不出来,只能看见他紧皱着眉头,一脸烦躁,“钱盟那车都是小姑娘,太吵了。”
魏天香娇笑一声,道:“周少,我也是小姑娘呀。”
周向晚道:“你是妇女。”
魏天香:“……”
周向晚戴上耳机,将声音调到最大,“魏天香,不要急刹车,开稳点。我睡一会儿。”
说是这样说,但还是状况连连。
第一个刹车,周向晚冒出一身冷汗,忍了。
第二个刹车,周向晚被吓得浑身骨头痛,扯下耳机,忍不住骂道:“我去,前面是红灯,你老远看见不知道要减速吗?!”
魏天香咬着嘴唇说对不起,表情战战兢兢,吴凉皱了皱眉。
越紧张越出错,第三次魏天香来了个超级大急刹,险些与前面的车追尾。
周向晚手机都被抖掉了,倏忽睁眼,用力踹了驾驶座一脚,吼道:“怎么回事?你驾照拿了有好几年了吧?!车不会开屎会不会吃啊?!你是不是故意吸引我注意呢?!”
“对不起。周少。”魏天香抹了抹眼睛,哭着继续开车。
“不是她的错,是前面的车急停了。”吴凉转头看了周向晚一眼,皱眉道:“她是我秘书,不是你的奴隶,周向晚,跟魏秘道歉。”
“哼。”周向晚不喜欢魏天香,觉得她作,而且他已经事先提醒过了,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偏着头不说话。
“前面停车。”吴凉说。
周向晚以为吴凉要亲自开车了,还有一点莫名的开心,心想要是吴凉开不好可以忍着不骂,谁知停好车后,吴凉冷淡道:“下车。”
周向晚:“……你让我下车?”
吴凉:“那你能收收你那少爷脾气吗?”
周向晚一愣,火从中来,冷笑一声,当下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不能。吴凉,这事儿没完。”
车尾灯一闪,回答周向晚的是远走高飞的车尾气。
魏天香红着眼眶道:“吴总,这样不好吧?”
吴凉道:“没事。钱盟会载他。”
周向晚原地生了一分钟的气,回过神来,汽车恐惧症真真切切地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