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看到阴路安离开后,准备一举追上去,天灵一个跃身拦在它前面,脸上带着一抹痞笑。
“哎!你的对手是我!”
天灵朝依旧躺在地上的琥珀看了一眼,皱眉道:“可怜一个大美女半夜躺在地上,我却不能救她!不过……”
“这份委屈……我一定加倍讨回来!”天灵将手中的狗骨头紧握着,又竖在眼前,“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打骨棒法!”
干尸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怒气更旺了!这点从天灵身上不断增加的伤口就可以看出来。
“卧槽!”天灵脸上一阵刺痛,估计是被刚刚攻击过来的骨头划伤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妈啊!”
干尸见他没多少力气只剩一张嘴硬扛着,便要离开准备去追阴路安。
天灵喘着气从琥珀旁边站起身,“我还有气呢!你要想伤她,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一个女声响起,声音里还带着半分沙哑和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犯戏瘾呢!”
天灵回头,惊喜道:“琥珀!你醒了!”随后皱着眉移开眼睛,“不行,这妆太恐怖了,我没法看!”
琥珀嘴角扬起笑,对着空中那“东西”说道:“今天,就打散你这具身体!”
干尸面对眼前两人,正准备应战,却突然像收到了什么讯号似的,竟慢慢消失在空中。
“什么鬼?”天灵眼看着它消失,还试图在空中捞了一把,当然什么也没摸到,“就这么不见了?”
而后他终于松了口气,“累死我了!你自己玩吧!老子追不动了!”
琥珀身上的寒气此时还未完全消除,冻得双手发僵,脸也发不出任何表情,一开口估计说话都说不利索。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
琥珀抬头,天灵正垂着眸子不断搓着她的手,还不时往里面哈气,等到差不多暖热了,他笑道,“还冷不冷?”
琥珀突然有些不自在,她有一瞬间是想抽回手的,但不知为何却一直停留在那里,始终没有移开。
罢了,琥珀想,也许是手冻僵了动作也变迟钝了,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呢。
她跟天灵靠的近,发现他脸上被划出好几道小伤口,头发也凌乱不堪,两鬓的头发被汗水黏在了脸上。
但此时的他眼神认真极了,像是换了个人,仿佛手中握着不是她的手,而是一块珍宝。
琥珀猜自己可能第一次被鬼上身,到现在还留着后遗症,否则怎么会面对那张看了一千多年的脸,莫名的心跳加速了呢?
她觉得脑子稀里糊涂的,浑身都不对劲,这会儿只盯着天灵眼睛下的小痣发呆,突然想起以前在地府里学法术时十级判官说得一句话。
他说天灵看着跟地痞流氓似的,实际上比谁都重情义。
“老大呢?”她的记忆从费言往自己脑袋上贴了黄符后就中断了,“还有……费言呢?”
天灵感觉她的手温渐渐回暖,便松开了,“费言应该跟你一样,被控制了。后来直接上了花轿被抬走了,这会儿老大正赶着救他呢!”
琥珀心生愧疚,就在前几个小时自己还因为这人和大人闹得不愉快。她怎么也没想到队伍里一直拖后腿的人竟救了自己,这样算起来也是自己害了他。她朝着路口望去,除了几棵树和一片白茫茫的雾外,什么也看不到。
“他现在在哪?去哪救他?”琥珀心里很不是滋味,费言……不能因为自己出事。
“没事!”天灵随意将手里的狗骨头扔在一边,碰了碰脸上的伤口,“呲!这东西还真厉害!”
又道:“俗话说得好,英雄救美!你这么一去就给破坏了。再说了,这么长时间,老大有多牛你又不是不知道?走走走!进屋把你脸洗了衣服换了!我到现在还不敢正眼瞧你!”
琥珀没再说话,两人进屋。
——
费言在轿子里不知坐了多久,他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酸水都快颠出来了。
一路上他一直想夺回身体的支配权,可惜所做都是无用功,便索性放弃了挣扎,只想着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情况。
可惜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一个凡人也没办法应对,到时候依旧是一头待宰的肥羊,案板上的鱼肉。
一会儿……不会真的要被阴婚吧!
费言一阵恶寒,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当做新娘和一个男鬼结婚,八卦新闻都不敢这么写!
自己要被带去哪啊?难道是被带去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