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不敢继续往下想,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祁少将军,你难道觉得,小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允许他拔剑吗?”杜蘅很反感祁珩现在的脸色,祁珩在看到白露在自己手上的第一眼,眼中满是反感他看得出来,那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喻子清。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小王爷有偏见,祁珩也不行。
“哦?我倒是真有兴趣知道呢!”
喻储溪见院中的祁珩和杜蘅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生怕二人一言不合打起来,这杜蘅早就被喻子清给带歪了,护主的心比容楚和宋允还要厉害万分,尽管他有些怕祁珩,但也敢平地一声吼。
“远山啊,既然述卿歇下了,那我们也不便打扰了,我就先带杜蘅离开了,等明日一早我再让宋允来接述卿回王府!”
“不行,我要带小王爷走!”
“不必,让他在府上多留几日!”
二人异口同声。
喻储溪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这走还是留,明天看述卿自己的决定吧!”喻储溪拉过杜蘅,小声的道:“你啊,消停点吧,先跟我回去,明天你再来,别给我瞎惹事了,看不出来少将军憋着一肚子火吗?”
杜蘅很不情愿的随喻储溪回了王府。
祁珩自己去厨房,泡了一壶花茶。自从迦南回来之后,祁珩便开始有了喝花茶的习惯,他觉得这样能感觉到那个人依旧在自己的身边。府里的人每年都会去迦南买好花茶放着,大家也心照不宣,这花茶,是独属于祁珩一人的。
除了祁珩自己,谁也不会去动最里层的花茶。
“述卿,我有好多话想问你,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你的脸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呢?”祁珩看了一眼自己躺在地上的影子,苦笑了一声。
房间里的喻子清本来想坚持睁眼等到天亮,对于祁珩刚刚的反应,他有些害怕祁珩会进来对他做什么。但终究抵不过困意的袭击,昏昏沉沉得还是睡死了过去。
祁珩回屋时喻子清睡得正香,还磨牙。祁珩替他盖好被他踢到一边的被子,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觉得哪里不对,便回去,轻轻在喻子清的唇上印下一吻。
喻子清的嘴唇有些干,祁珩便喝了口水,嘴对嘴的,喂了喻子清。
睡梦中的喻子清感到喉头一阵甘甜,随即一股清凉之意袭来,睡得正香的他翻了一个身,祁珩被吓了一跳,就那么僵硬的保持着喂喻子清水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出。
喻子清睡得正香,不过就是梦中翻个身罢了,祁珩见他没醒,长出一口气,准备起身,却听到了喻子清的呓语声。
好奇心使他不得不低下头去听喻子清到底在说什么。
“猪肘子,猪大腿,小龙虾……啊,好想吃……”喻子清一边嘟囔还一边砸吧嘴。
祁珩满脸黑线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翌日清晨,祁府上下除了守门的伙计以外还都沉浸在梦想里,却被一个人扰了清梦。
“我说小公子,这府里大家都还在休息呢!你这么早来叫门实在是让我们难做啊!”
守门的伙计拦住急匆匆往里去的杜蘅,很为难的解释着。杜蘅却不管那么多,他已经有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完整的喻子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定祁珩有没有把喻子清怎么样,毕竟喻子清诓骗祁珩时自己也在场。
“不行,我要去找我家小王爷,你们把门给我打开!”
伙计们面面相觑,把人放进去吧,府里的一干人都要被他吵醒,不放他进去吧,这在门口这么瞎胡闹,天色越来越亮了,路过的行人也渐渐多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府欠别人外债,遇上讨债的来了!
伙计们正语重心长的劝着杜蘅先回去,少将军不会把喻子清怎么样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祁珩那张万年冰山脸便出现在几人面前。
伙计们见祁珩出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少将军,便退到一旁,看着面前的二人对峙着。
“你又来做什么?”祁珩冷冷的开口,旁边众伙计听到这声音连大气也不敢出了,随即站得更笔直了,让祁珩在自己身上挑不到什么毛病。
“当然是来接小王爷回王府了!”杜蘅理直气壮的道。他被祁珩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紧张,虽说他自恃武功还行,但若真要与这个在战场上待了三四年之久的祁珩动手,他还是有点怕。
“你耳朵让蚯蚓给堵了吗?”祁珩看着他手中的白露一眼,冷哼一声,“大清早的你赶着去上坟?”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伙计们想不通这端方雅正的少将军怎么会突然骂人,杜蘅想不通祁珩为什么要说自己的耳朵被蚯蚓给堵了,再说蚯蚓应该堵不住才是!
“昨晚我已经与阆肆王爷说过,述卿这几日就留在祁府,怎么,他现在待在哪,还是你一个下人说了算不成?”祁珩没觉得自己突然骂人有些奇怪,也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骂错了,天天黏着喻子清的人就该骂!
奶珩就是这么心胸狭窄。
“自然轮不到我做主……”杜蘅声音越来越低,他从没想过要越俎代庖,他只是担心喻子清的安危罢了。毕竟喻子清坑祁珩在前,祁珩打晕喻子清带走在后,于情于理,杜蘅觉得祁珩会对喻子清不利,那不过是正常想法罢了!
“既然知道轮不到你做主,那就回你的王府!”祁珩甩下一句话,转身便进了院里,杜蘅忙要跟着进去,却被伙计们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