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事的话可以先和徐姨讲,她会送你去学校然后接你回家,想吃什么的话也和她说,她的厨艺很好。”
小旻文透过宋城的肩膀看向徐姨,他抓着宋城的袖口:“叔叔,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还没定,你爸爸说那边事情很急连衣服都没带,不用花太久,旻文还在家里等他,他怎么会舍得不回来,你说对不遂。”
听着好像是对的,小旻文闻言点点头,后来宋城要走,他在宋城怀里哭够了便下来拖着小凳子自个去沙发上玩魔方,徐姨见孩子年纪小还想上前帮忙,都被宋城用眼神放弃了想法。
不过宋城走之前又停住,他转身去了厨房把凤梨切成丁放在酸奶中,小玩意招孩子喜欢,他陪着孩子呆了会,突然孟子君的电话打来了:“陈睿醒了。”
于是宋城摸了摸小旻文的脑袋先走,徐姨把宋城送到门外,宋城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被凝重所替代,他对徐姨说:“对孩子不要透露一个字,你只知道来这是负责做饭和照顾他的就行。”
徐姨知道其中利害:“我知道,您放心。”
徐姨能在宋城家中呆十几年,心里没点数真的不行。
一大一小的长相相似,宋城没有给她透露一个字也没事,看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是陈睿的家,而这个孩子就是当年的小孩。
宋城赶到医院碰上孟子君从病房里出来,脸色不大好:“怎么了?”
孟子君叹了口气:“可能还没缓过来,现在在吃饭呢。”
宋城打开门,明亮的阳光从窗外映进病房,陈睿伤势没有魏默阳那么重,醒来就可以坐,病号服并映黄了半边,陈睿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些低迷,看着更安静。
“醒了。”宋城走过去摸了摸陈睿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陈睿嘴唇起皮,面色有些病态的潮红,他嘴巴张了张声音有些虚弱:“魏默阳父母昨晚来过了。”
宋城“嗯”了一声:“他们的儿子还没醒,目前来说他们比较关心这个。”
丰盛的饭菜提不起半点兴趣,陈睿靠着靠枕倚了下去,声音沙哑着:“旻文呢。”
“我和他说你有急事出国去了,小孩子比较好糊弄,先把这几天熬过再说。”
“我不喜欢医院,回去吧。”他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也不喜欢白色有些冰冷的氛围,这让他想起躺在手术室里,又或是当年煎熬的画面,“我不喜欢这里。”
“你不喜欢也得呆,住院后身体没事了,我自然会带你回去,你现在伤势重,回去了怎么照顾旻文?”宋城拿起碗筷作势要喂,“我让徐姨去照顾旻文白天,晚上我会回去。”
陈睿深深的叹出口气,他抬手捂住了脸:“魏默阳父母怎么说。”
“他们很凶,没有怎么说。”
“呵……”陈睿不禁苦笑,“是啊,我差点把他们的儿子弄死,可不弄死,到时死的就是我。”
“先吃饭。”宋城没有搭话,他看着陈睿颓废的状态,拿着汤勺的手都有些颤抖,“张嘴。”
饭到嘴边没有心情下咽,陈睿慢腾腾的躺了回去把自己裹进被子,瞧瞧,就连被子上都是让他讨厌的气味。
陈睿选择背对着宋城,宋城举着汤勺的手落在半空,拿回来时不锈钢的汤勺碰到碗壁,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声响。
“我没想到他会那样。”
在一段不算短的沉默后,陈睿的声音缓缓又轻的传出:“我不想和他做,我不想像个女人被他压着强迫,他一直在羞辱我,或许是因为喝酒了情绪都很高涨,他身寸了,身寸出来的米青液在我的腿上,我觉得恶心,真恶心。”
当初的那点喜欢如今都化作了厌恶,只要想想当时的画面,他都觉得作呕。
陈睿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他闭上眼试图让泪水憋回去,他不是在委屈,是觉得恶心,是觉得屈辱,魏默阳把他的人格乃至尊严都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
是他太蠢,是他被家里护的太好,是他这一路走来过于顺利,是他得意忘了形,也是他忘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怎么会玩专一。
“我应该早就察觉的。”魏默阳性格张扬会玩,在这样的年纪会玩是常态,但他却要求魏默阳一对一,大家三观不合没有办法在一起,“我见到了那个叫小然的,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和烟味,味道很淡,但我当时没有当回事,后来想想觉得不对劲又怕是我太敏感多心,人家都说同性恋的心会更细一点,我就当是夸我了,小然是魏默阳的床上人。”
说起那天的事,陈睿至今都感到了一丝倦意,他是给魏默阳机会的,感情要从爱情转变为亲情,不可能一帆风顺更不可能一辈子没有争吵,就连他一直觉得幸福的父母都会在生活中因为琐事而进行斗嘴。
男人,都是肉yu强的人,他甚至已经打算去找孟子君谈谈做个手术,把自己的担心都解决了,现在社会谁搞精神恋爱,他有些刻意的给魏默阳机会,但魏默阳没有像他坦白。
“他说他出国了,其实没有,我之前是真信他出国,就连后来认定小然是他床伴,我也是在他给旻文送礼物之后,他说出国回来给旻文买了很多玩具,但是旻文一个都不喜欢,三岁多了,比其他孩子懂事,普通小孩喜欢的,他不喜欢,那些玩具都放在空着的小房间,后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陈睿叹了口气,心说一定要说出来,他不说,心里就不痛快,“我去整理玩具,发现玩具都是中文,产地是国内,有些敷衍的做作,旻文也不喜欢他,我就想算了,与其怀疑着不如直接断了,过日子不是这样过的。”
宋城以为陈睿一直都被魏默阳蒙在骨子,不曾想陈睿也有自己的发现,他抬手握住床上人因为握拳的力气太大变的发白的手:“都过去了。”
“晚上我去找他是想说清楚,我知道他性子不是那种好说话的,所以想着当面说,没想到会这样,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新鲜玩意,圈内新人,还有个孩子,他没玩过当爸爸的人。”
陈睿平静的说着:“他把我的手绑在床头,但因为领带长度不够智能绑一只手,后来他想上我,我没有办法就踢了他的老二,趁着这个时间我解开了领带然后想要出去,但没成功,我陈睿不怕事,我躲也让了,再让,死的就是我,后来就打架了。”
当时的陈睿情绪同样激动,人一冲动就会干出些平时不会干出的事,脑子一片空白干什么都没了理智,陈睿都快回想不清当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不要命的开始和魏默阳打架,他们年纪相当,力气都消耗的差不多,两人在地上撕扯在一起碰到了桌子,桌子上面的茶杯应声落地破碎,他双眼发红只看到了那些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