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局面,苏时了和言玦修都未曾表露出什么,言玦修另吩咐了人将这些离去的人安排妥当,不可怠慢。
有人一言不发离开,大多数的人都是找了个体面的由头才走,好歹没伤了情分。
虽说最后留下来的人没有多少,可到底还是有人给了面子了,等晚间之时,苏时了暗中吩咐了媚如他们,日后在江湖之上,若是与这些人有了纷争,不可强上,也算是给了他们面子。
天山老人和沈放在云暮山庄住下,晚上只有他们几个人坐了一桌。
言成柳送了礼物回来,却未曾亲自归来,他说他的日子还在继续,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结果,这个形式走与不走也都无关紧要了。
晚间,他们围了一桌,用过了晚饭之后另上了茶点,晕黄的烛光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苏时了喝了一点酒,整个人跟镀了一层光一样,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多好的男儿,可惜不能成为我的女婿。”沈放颇为可惜的说。
言玦修微微一笑,道:“前辈的恩情晚辈铭记于心,言沈两家日后定是多多来往。”
“我和言玦修虽说都有个兄弟姐妹的,可感情都不深厚,沈家妹子跟我二人缘分不浅,不知沈家妹子日后愿不愿意以云暮山庄大小姐的身份出嫁呢。”苏时了的手轻轻的敲着桌面,“沈家妹子的婚事不必担心,我二人自然放在心上。”
沈芳菲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端了茶盏,道:“多谢二位哥哥,小妹以茶代酒,再祝二位兄长。”
沈放见状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他未曾成亲也没有儿女,等有朝一日他不在是武林盟主,对于沈芳菲的照料保护总不如现在,而如今,有了苏时了和言玦修二人保驾护航,沈芳菲他可以完全放心了。
天山老人一直没有多说话,只看着二人,一直到夜深了要休息了,他才开口道:“铭儿若是受了委屈,天山庄会永远是你的后盾。”
“外祖父放心,这个后盾铭儿永远用不上的。”言玦修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时了歪着头轻笑,眉眼具笑的样子让人欢喜。
言玦修见了也忍不住冲他轻笑,众人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到屋中休息。
这一日的事情很快成为了江湖之上的谈资。
有人说,言玦修是鬼迷了心窍了,娶一个男人,没有子嗣,这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有人说,苏时了这是故意的,准备吞了云暮山庄好独霸武林。
也有人说,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有多久的感情,说不定很快就分开了。
江湖之上各种猜测纷纭,甚至有人打赌,二人能坚持多久。
谁知这一坚持就是五年。
五年间,云暮山庄和五更谷似有合并之意,五更谷更是摒弃了过往的做事风格,慢慢的成为了江湖之中亦正亦邪的一派。
他们会接受银钱追杀一人,但也会看对方而行事,有人对他们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有人却也在背后夸赞他们。
这一年,云暮山庄有了少庄主,年仅五岁的言珩弈,言珩樾兄弟,二人称呼苏时了为爹爹,言玦修为父亲,偶尔一家四口外出,总见的他们其乐融融。
同年,江湖之中再起方氏,当家者乃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方翩翩。
而也在这一年,信门门主由贺氏一族独生子贺苘继任。
这一日晚间,苏时了一脸疲惫的自五更谷归来,回到房中却不曾见到言玦修,随口唤来豆腐,这才知晓,那人还在书房之中。
苏时了吩咐他们准备了宵夜转了步子去了书房,推门入内,却见言玦修手中捧了个盒子正在数银票。
见到他进来,更是兴奋的招手,“快来看看。”
苏时了一脸狐疑上前,随手捏了一把银票,吃惊道:“你最近这是发财了?”
“是发财了。”言玦修笑着将银票往桌子上一放,一脸神秘的问:“你还记得江湖上的赌局么?”
苏时了点了点头,忍不住笑了,“记得啊,怎么,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个是你靠那个赌局赢来的。”
“正是如此,当初押我们能在一起超过三年的人可就只有我一个,我当初可是将整个云暮山庄都压了上去,现下我可不就是赚翻了。”
他倾尽一切只为证明他们二人不会成为那些人所说的玩玩而已,苏时了在他身侧坐了,捏了一张银票,“你就如此肯定?”
“自然是肯定的,你我姻缘天注定,别说是三年,三辈子都不嫌多。”
这五年来,他二人变化都很大,言玦修在外依旧是那个精明能干的庄主,但是在背地里,这情话说来就来,倒是苏时了却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样。
他们的日子和普通夫妻没什么两样,二人各自忙碌,空闲时候陪伴孩子,苏时了不准备要孩子,将方氏的重任交给了方翩翩,相较于言玦修他可轻松了不少。
转眼间又是一个五年过去了,方翩翩已经是个二十的老姑娘了,按照苏时了所知道的,她最近瞧上了个公子,正在死缠烂打的,苏时了知晓之时很是无奈,他到底不是女子不知道如何教养女孩儿,现下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了,不过有他在,他的妹子自然不会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