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纵是无忧怨她数百年,还是难敌吸引,看吧,她还是会掉下来。
无忧低头覆上了她的唇,齿间的唇瓣冰凉而柔软,她渐渐松开牙关,用唇去摩挲纠缠。
清胥慌乱而急促的呼吸喷在脸上,鼻尖、唇齿间,都是她的味道,如莲清香,让人沉迷。
她终是惊惶抬眼,看进无忧眸子深处,似是惶恐、不安,又有着她至始至终的清冷和探究。
眼前的人,经历了数百年的纠缠,钟情、心冷、怨恨,想把她推开万里,她做不到,想将她揉成碎片的疯狂念头,占据了无忧的心,满心满眼,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怕在她眼里看到自己动情的模样,无忧掩住了她的双眼,只留下琼鼻丰唇,水润嘴唇微张而潮湿,细细喘息着。
血液里仿佛有什么在沸腾,无忧的体内真火燃烧,用手指把黏在她唇上的发丝挑开,低头在她唇上碾磨着。
清胥的鼻息里发出一个极轻细微又柔软的哼声,突然满面绯红,扭头躲了一下。
无忧的嘴唇就落在她微荡的面颊上,触到的肌肤似花瓣细嫩,一时不能自持,捂住双眼的手往下,摩挲着她的颀长脖颈。
她清冽的眸子重新映入眼底,那里有着迷离、彷徨,隐隐藏着一丝哀伤,又有着细如春草般丝丝缕缕的温柔从哀伤里满溢出来,最终凝聚为宠溺的纵容。
千般滋味,万般悱恻。
她还是在意的么在意自己的心里,记挂着、惦记着,那个再也无法重生的人。
这世上,有一种人,你永远都赢不了,打不败,那就是已经不在的人。
无忧眼神微黯,便松开了她,察觉到四周已无魔族的气息,方打开结界,转头说道,“走罢,回仙界”。
清胥缩在角落里,唇齿间还残留着她草木阳光的味道,隐隐露出一丝抗拒,她不想回天泽山,那样,就不知何时,再能看到无忧。
天泽山,对她来说,意味着数百年的孤寂和落寞。
而且,那里还有一个,长相跟璇玑一般无二的花盈,她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无忧,要铭记住那个人。
若是可以,就算是着荒寂可怖的魔界,只要无忧在,她亦肯永世留在此处。
可清胥是不能任性的,她从来都是克制而冷静的。
“好”,清胥应道,起身走在无忧身后。
天泽山近在眼前,清胥的眼眸里的光,就渐渐黯淡下来。
降灵和小夭知道闯祸了,没敢回天泽山,无忧以为她俩会收敛性子,可是,刚走到忘忧阁,就看到花盈惊慌地上前,一一禀告。
原来,当日无忧和清胥去龙宫求龙融液时,随行的敬衡公主,把即将跟甫聘大婚的龙七公主偷偷带出龙宫,两人溜去了天庭,谁知敬铭皇子不在仙界,而是在昆仑山。
敬衡和龙七到昆仑山见敬铭,想要一诉衷情,谁知,敬铭留在昆仑山竟是因为小夭,那日在凤族宴席上,敬铭对小夭一见钟情,穷追不舍。
龙七公主伤心欲绝,大闹昆仑,跟小夭大打出手,而龙王气急败坏的把龙七公主领了回去,此事传到雷神甫聘的耳里,便上天庭请天帝解除两人婚约,遭到了拒绝。
天帝一面责罚了敬铭和敬衡,一面大为光火,只将两人婚约推迟到五百年后,希望天庭依旧能跟龙族缔结姻缘。
“真是不省心的崽子”,无忧拂袖骂道,她扭头看孤月峰,不忍让受伤的清胥奔波劳累,便独自急冲冲地赶去了昆仑山。
昆仑山桃花盛放,无忧落到瑶池边上时,就看到小夭捧着蟠桃啃着,降灵病恹恹地缩在西王母怀里,娇声娇气地喊道,“我要饮桃花酿”。
“你伤势没痊愈,不可”,西王母摘到她发上的桃花瓣,神情温柔。
“不嘛,我想饮”,降灵正甩着腿撒娇,突然后背发凉,蹭的坐起身,左右四顾,炸毛似得喊道,“小夭,快跑”。
小夭抱着仙桃啃得正欢,母女心有灵犀,拔腿就跑,被无忧一手一个揪住领口,脸色阴沉的拎了回来。
“神君”,降灵耷拉着脑袋,求助似得望向西王母,可怜巴巴的,“这里是昆仑山”。
“不用你提醒我”,无忧冷眼瞥她,手里绕出一根赤练,把两人手脚绑的结结实实的,这才躬身拱手朝着西王母拜道,“见过王母,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昆仑山添麻烦了”。
“降灵生性顽皮,神君莫怪”,西王母不忍看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只好出声劝道。
“天泽山的事,我容后再跟你算,说吧,怎么跟敬衡公主和龙七公主动起手来的”,无忧拂袖坐下,沉脸问道。
降灵心虚的和小夭互看一眼,硬着脖子说道,“是她们无理取闹”,“对啊”,小夭应声说道,“本来敬铭一天到晚缠着我,就够烦人的了,谁知这两娇滴滴的公主,更是烦人,天天找我们的茬,娘亲看不过去,才跟她们动手的”。
“唔,看来是降灵先挑头的”,无忧咬牙切齿骂道,“我看你无法无天了”,
降灵被缠的跟粽子,蠕动着身体,跟毛毛虫似得朝西王母滚去,趴在她腿边,缩成一团,闭眼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