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身处一个感冒胶囊似的小型舱中,身上贴满各种仪器,头戴一个固定在舱壁上的环形头盔,从后卡住了原主的整个脑袋,让他的头动弹不得,只要稍稍晃动,太阳穴就传来类似针刺的痛感。
内舱墙壁上悬浮着身体数据,血压、体温、心跳、血液温度、血液浓稠度、某A类球蛋白实时数量,看得池小池感觉自己病入膏肓。
胶囊是透明的,因此池小池可以看见,与他处于同一个密闭空间的,还有其他九个胶囊。
根据车辆不时的颠簸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在一台运行中的交通工具的后厢中。
然而,让他有些在意的是,他目之所及的空气都极其浑浊,像是雾霾罩顶,空气里纷扬着极小的微粒子,肮脏得让人忍不住皱眉。
他抬眼看向对面。
对面是一个正在吃糖的年轻人。
他口里含着一个硬糖似的东西,用舌头耍得滴溜溜乱转。
池小池看到,他的舱上写着“魏十六”三字,应该是他的名字。
与池小池视线相交后,魏十六一挑眉,含混地开口打招呼:“嘿。”
池小池点点头,算作回应。
魏十六看了一眼他的姓名签,饶有兴趣道:“兄弟,你是什么?”
池小池:……稍等,我去查一下我是个什么。
这次没有什么阻碍,不需一秒,世界线开始导入。
……
起初,世界还是它该有的样子。
直到某日,在某个托福考场里,出现了两份雷同卷。
雷同卷出现在前后座。
纪律委员会的五名委员共同调阅了当天考场的监控,发现前座的女生没有异常,只是在低头答题而已。
而怪异的是,后座的人也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双手始终放在桌面上,没有使用手机的机会,也没有任何探头探脑、交头接耳的动作。
委员会重放了好几遍录像,确认他使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文具,没有任何动用高科技作弊工具的迹象。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对的话,他也只是长时间盯着前排人的后背发呆而已。
委员会怀疑雷同或许只是巧合,但为防万一,他们还是请来了后座的人,客客气气地想与他谈一谈。
那后座的人是个高中生,一进屋,面对一群胸前佩戴着委员会胸牌、西装革履的大人,坐上那把摆在房间中央的孤零零的椅子,腿肚子就开始打颤,面色煞白,支支吾吾。
委员会负责人是个经验老到的人,见情况不对,马上冷下脸色,摆出逼问的架势。
不到几个来回,那高中生竟然吓得直接招供,结结巴巴地招供说自己作了弊,并保证说,自己只犯这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委员会负责人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中生说:“我能看到她的卷子。”
委员会负责人严肃地敲了敲笔:“我知道你能看见。你是怎么看见的?”
他说:“我透过她的身体看到的。”
委员会几个委员面面相觑一阵,都笑了。
其中一个女性委员说:“那请你为我们演示一下,你是怎么‘看到’的吧。”
高中生有点紧张地脱下眼镜,看向最左边的委员:“你坐的椅子背后有一个没有撕掉的价签。上面写着‘310元’。”
那名委员诧异,回头去看椅子后背,果不其然。
他旁边坐着的第二人摇了摇头,并不相信。
几人坐的是转椅,说不准是他刚才偷看到的。
第二人用铅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了一个英语单词,用蓝色文件夹夹好,又合上文件夹,将文件夹举向他:“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高中生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