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觉得这样的关系太不对等,对娄思凡很不公平。
但他又没有立场去置喙这两人的友谊,只能在一边默默看着。
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仰望者。
没想到,一场意外,叫他搅入了一场命运的洪流中。
在冬歌19岁那年,娄思凡和冬歌一起参加了一场国内大奖赛。
因为失误,娄思凡惜败,只得了季军,冠军则被冬歌收入囊中。
但庆功宴上却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冠军不断地给季军挡酒,凡是来者,丝毫不拒。
……只是因为那天开宴前,他听到娄思凡跟贺长生说,自己有点胃疼。
那是冬歌第一次喝酒,不知深浅,硬生生替娄思凡挡掉了三瓶白的一瓶洋的。
宴席才到一半,冬歌就毫无悬念地倒了。
庆功宴结束后,他稀里糊涂地被一个身上也弥漫着浓郁酒气的人抱了起来,回了自己的宿舍。
冬歌的室友因为年龄到了,退役搬离,因此冬歌屋里没有旁人。
他蹭在那人怀里,抱着不肯撒手,小声地叫:“娄哥,娄哥。”
那人也喝了不少,在冬歌无意识的磨蹭下,身体也跟着发起热来。
那一晚,冬歌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的,只觉自己被人从中间劈了开来。
等他清醒过来,瞧见和他赤身抱在一起的娄思凡,整个人都懵了。
体校里男多女少,冬歌也听说过两个男孩在小树林里接吻的轶事,但没想到轮到自己身上,竟然直接本垒打了。
他意外地不讨厌这种情况,只怕娄思凡会从此远离他。
在冬歌直勾勾的盯视下,娄思凡也很快醒了过来。
看到满身斑驳青紫的冬歌,娄思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一时间沉得要命。
他从床上爬起,目光躲闪地询问:“……你没事吧?”
冬歌是第一次,娄思凡又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特别疼,疼得他直不起腰,但他还是努力挣出一个笑脸来:“没事,没事的。”
娄思凡起身去阳台,点了根烟。
冬歌蜷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攒了些力气,爬起身来,装作很有经验地铺床,把沾有血和液体的床单折起来,想,是该丢掉还是洗干净。
他竭力用这种琐碎的小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因为他不敢想娄思凡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虽然一向对自己温柔,但他真的喜欢男人吗?
他会恶心自己吗?还是会……
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头圈抱住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冬歌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娄思凡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怎么起来了?”
冬歌吸了吸鼻子,压抑着情绪说:“……我收拾床单。”
娄思凡温柔道:“放着。我来吧。”
冬歌:“娄哥……”
“嘘,嘘。”娄思凡说,“是我犯错了,不该这么欺负你。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冬歌马上说:“不,我是自愿的。”
娄思凡笑了,唇畔若有似无的烟味撩得冬歌浑身发抖。
他说:“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自愿的呢。”
冬歌一惊,旋即被巨大的喜悦占据了心房:“……娄哥……”
娄思凡话锋一转:“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教练要求我不能谈恋爱。所以我们不能公开。恐怕要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