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了不对。
因着原身为寒铁剑的缘故,路迟林的体温向来是偏低的。而此刻他手下的触感却是异常灼人,仿佛都要顺着他们接触的皮肉一直烧到他的身上。
可他确实是路迟林。
“你……”
所有的话悉数淹没在他的嘴中。律九渊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分说地搂上路迟林的腰,反手将他压在了床上。
路迟林定定地看着他,不解地皱了皱眉,继续撑起身去勾他的脖颈。
若是现下还没猜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他律九渊真的要找块板砖自己撞死。
他一手勾落了旁边的帷帐,一手勾上了路迟林的下颚,低下头,长驱直入。
路迟林做了一个梦。
梦的伊始,他的视线里是一片浑浑的白雾;紧接着,雾被风吹散了去,泠泠的水声自四周而来。水是温热的,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四肢各处,蒸得他满面通红,无路可逃;到了后来,他沉溺在这一弯温热的泉水中,连呼吸都不曾顺畅。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杯放在沸水中的酒,不知时辰、不舍昼夜。
最后,他梦到了律九渊。他趟水而来,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温柔地将他捧入怀中。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尚在远远乡的所念之人,终于又一次入了他的梦境。
晨光溜进屋子,鸟雀声都在耳边清明起来。一只麻雀落在了窗楞上,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后又扇着翅膀飞远了去。
路迟林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模糊一片。
他似乎是睡在了床的内侧,稍一动作便抵上了身后冰凉的墙面。但比起背上的冷意,更让他手足无措、为之一惊的是来自他腰上与**的酸胀之感。
他不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他也知道自己昨日在失去意识前是个怎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