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欺骇得双耳通红,简直火烧着一样灼得发烫。薛岚因头一次,自他眼底居然品出了一丝惊恐慌乱的味道,故而停下动作,饶有兴致地垂眼瞧他,瞧了好一段时间。
“为什么不行?”薛岚因问。
晏欺恨道:“你说为什么?”
“我说行,那就是行。”
薛岚因不由分说,继续上手拆他衣带。晏欺快被他逼疯了,想躲又无处可躲,便只好低低出声呵斥道:“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这里是什么地方,能由得你如此胡来的……唔!”
话未说完,薛岚因按着他又是缠绵一吻。两人亲嘴像是要打架,薛岚因的胳膊隔着两层厚衫被晏欺拧出了褶子——看这气势,下一步该是要抬腿要踢了,薛岚因先发制人,抢在晏欺出腿之前,把他一双长靴给扯了下来,揉一团扔大门口,刚好门里一个,门外一个,摔得横七竖八。
“畜生,薛小矛,你……你这畜生!”晏欺咬牙切齿,愈发用了狠劲伸手掐他,“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薛岚因有点无辜,也有点委屈:“你刚刚自己说的,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给出最大的支持!”
晏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没说让你在这里……!”
薛岚因抬臂搂了搂他:“又没有别人,别怕,没事的。”
晏欺怒道:“……你师祖醒了怎么办?”
“那也是你自己说的,他醒不来。”
“……”
晏欺要昏厥过去了。
他忽然很后悔自己丢了一身修为,这事儿要搁在以前,薛岚因恐怕已让他给一巴掌扇得个鼻青脸肿。
但现在,明显不可能了——
发脾气没用,薛岚因根本软硬不吃。躺着装死更没用,薛岚因立马会把他操/得生龙活虎。
于是晏欺朝后缩了一缩,发挥自己弱势的本能,倏而嘶哑轻道:“我肋骨还断着,这……这事以后再说成么?”
果然,这招有奇效。薛岚因一听到这里,整个人就僵住了,这会子周围正暗着,晏欺也看不清狗徒弟什么表情,只听他声音变得特别小心,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一拍:“你还疼?我这两天……没见你咳嗽了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晏欺一本正经道,“医书上说了,断骨期间不得行房。”
“……”
薛岚因沉默了。随后过了半晌,他有所意识地将手收了回去,难得慷慨又大方地道:“好吧,依你的,不做了。”
晏欺不露声色地舒出一口气。然而他那口气还没能舒完,就听薛岚因在他耳边又道:“其实……唉,今天……今天我这么高兴,本想破例让你一让。”
晏欺一怔,问道:“让我什么?”
薛岚因叹了一声,很是惋惜道:“让你在上面。”
无奈这做师父的天真纯洁还迟钝,薛岚因说这么一句,晏欺竟硬是没能听懂。
“什么在上面?”他又问,“什么意思?”
薛岚因拉着晏欺双手往前一拢,正好将自己温热的侧颊捧住。
“字面意思,让你干/我。”
晏欺:“!”
“太可惜了。”薛岚因看也不看,就知道自家师父又张嘴咬上了鱼钩。于是装模作样地耸了耸肩,继续胡言乱语道:“我知道有一种姿势,能让在上面那个人……特别舒服,而且保准不会伤到肋骨。”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薛岚因瞥了他一眼,摇摇头,又叹了一声,“以后等你伤好了,咱就还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言罢,当真不再动手动脚,只蹲下身去,细细替晏欺整理一双蹬乱的白袜。
——自然,也就是这样叫人心动无比的一念之差,晏欺这条傻鱼,成功上钩了。
他还自以为捡了个大便宜,频频攒动着喉结,眼里闪着些许微末的光芒。
“也不是不行。”晏欺道,“但得到房间去做……你出去,给我把鞋捡回来。”
“那好。”薛岚因张开五指,将晏欺往下拉了拉,“香一个,我去给你捡鞋。”
晏欺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结果一不留神,又让他几近疯狂的唇舌堵得透不过气。两人好一会儿才分开,晏欺下颌都是麻的,刚要开口说话,薛岚因又伸手过来抱他:“别的地方也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