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氏担忧的声音传进柳含文的耳里,他回过头,嘴里似乎在嚼着什么,腮帮子鼓鼓的在动,看着可爱极了。
“嗯嗯。”
柳王氏一看便知道他在吃蜜钱,见柳含文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柳王氏暗道得让丈夫再买些蜜钱回来才行,柳老三回来的时候就说了,还以为蜜钱多贵呢,结果还是和糖粒儿似的不费钱。
等柳王氏去叫其余人时,柳含文再度转身继续听着树上的山雀说话。
“.....这么说徐夫郎想把自己娘家侄女给徐世航做妻?”
柳含文听着山雀略带怪异的声调暗暗称奇,这些山雀居然能把人名记得那么清楚。
“可不,昨儿个我可是在徐家院子里听了大半晌,徐夫郎怕俊俏小哥儿生不出孩子,为了让小哥儿他们同意,还特意说小哥儿进门也是正夫,他娘家侄女做平妻。”
哥儿不易有孕,即使有了生下来也多半是哥儿。
徐家就徐世航这么一个根儿,徐夫郎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自然不能看着儿子断后。
“可徐夫郎也是哥儿啊,他都能生出一个小汉子,我们小哥儿也可以,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也能生出来!”
“就是,咱们小哥儿这么好,一定能超过徐夫郎.....”
后面的话柳含文没再听了,再听下去他可没心情吃早饭。
依旧是柳老太分饭,她皱着眉头看了眼以往柳含意坐的地方,问道,“意哥儿呢?”
杨氏赶忙回话,“意哥儿昨儿着了凉,有些不舒服,没什么食欲。”
“呵,食欲?他当自己是哪家的小主哥儿呢?还食欲,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上不了门面的玩意儿!老大,你好好管管他,要是含书被他拖累了,我可不会放过他!”
柳老太大声道,那声音足以让房里的柳含意听见。
柳含意眼底带着青黑,自打昨儿听了柳含文的话后,他便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昨儿更是一夜未睡。
听着堂屋里传来的责骂声,柳含意一把将桌上的被褥扒拉到地上。
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回来”后不知道做了多少陷害柳含文的事,就为了让柳老太把对柳含文的喜欢转移到他身上,结果不管柳含文偷银子也好,不听话也好,柳老太都一直护着对方。
而且越来越厌恶自己!
柳含意蹲下地上抓起被褥,突然他整个人一颤,眼中闪过骇然之色,难不过....难不成老太太和柳含文一样,把他的把戏都看在眼里了?
一想到会是这样,柳含意待不住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柳含文可没管柳含意的盘算,等众人下了地后,他看着正给鸡仔儿喂食的柳老太问,“奶,您觉得徐世航是能让我做贵人的人吗?”
要打就打老太太的七寸。
为了能柳家的前途,为了唯一的孙子柳含书有靠山,柳老太就指望着柳含文成为贵人呢。
果然,柳老太一听这话赶忙放下手里的簸箕,“啥意思啊?”
柳含文抬起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颊,“徐世航这人自私自利,胆小怕事,读了这么多年书就考了个童生。”
柳老太一听,立马笑了,“文哥儿这是和世航吵架了?童生已经很了不得了,先不说柳老童生了,就是你大哥,和世航一般大,还没中童生呢。”
柳含文摇了摇头,“那是因为大哥想要一次性考过秀才。”
柳老太还是觉得柳含文是因为和徐世航闹了点脾气,所以看对方不顺眼,柳含文干脆道,“我和徐世航吵架的原因很简单,奶,他说我以后嫁给他,柳家的事儿我就不能管了,要是我敢管,就把我休了。”
柳老太脸色一变。
“您说我能不生气吗?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分心掉进了河里,奶,我没说谎,那天去找你们救人的是不是徐世航?”
柳含文添了一把火。
柳老太仔细回想后发现确实是这样,她现在是完全没心思喂鸡了,“这、这真是世航说的?”
柳含文把柳老太扶着坐下,以防自己接下里的话刺激得老太太受不住晕过去。
“可不,我能忍吗?不能!我以后可是要做贵人的,做了贵人我想的就是柳家,要我不管你们,我能答应吗?!”
柳含文说得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