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潋道:“金乌不也是千年前就灭绝了?”
“哼,牙尖嘴利。”金乌背过身去,不理会荀潋。
明曳花的确是神药,随着荀潋渐渐的恢复神识,金乌带来的神力也慢慢的显露出了威力。
荀潋深吸一口气,从未感觉过像这样重伤过后内府还能有用不完的灵力的。
好神奇。
“大惊小怪,本尊的神力才止这点?还不是你修为不到家,不能完全炼化。”
荀潋终于慢慢睁开眼,这一睁眼才发现原本巨大的金乌好似小了许多,变得只有白鹤大小。
“完全炼化后,你会死吗?”荀潋问道。
那金乌把头一昂道:“一看你就是没好好听师父讲课,神物有灵,万古不灭,灵魂之力被炼化,我就和你同生共死。”
荀潋皱着眉,心想:谁要跟你同生共死。
同生还好,这要是她被这鸟连累了去死可不是冤得很?
“罢了罢了,你如今修为这样低微,本尊也难得同你讲,等你再精进些我再同你讲吧。”
说罢,它化为一道金光,直直的向着荀潋内府那颗妖丹而去。
荀潋大惊,正欲出手,却见那金光飞快的融入了妖丹不见踪影。
这下荀潋再感觉不到金乌的存在,便是运转起内丹来也毫无所觉。
荀潋沉眸看向泛着金光的妖丹,疑惑虽疑惑,却什么也做不了。她从来不为这种改变不了的事情多费心思,便想着,醒来后多多修炼,怎么也不能被一只鸟制约住。
她体内伤口大好,金乌也不再作乱,一想着要醒来,便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身上各处的感官也重新活了转来。
入眼的是润白色的薄雾,微凉又凝结着水雾,裹在身上实在再舒服不过。
荀潋定睛一看,这薄雾里面竟然还凝结了灵气。
这个阵法她曾经见过,以前跟着周演的时候,有时候受了伤哭嚷喧天的时候,周演也会画这个阵法来哄一哄她。
这个阵法看上去云雾缭绕的,实则没多大用处,最多不过起一个静心凝神的作用。
只是夏有初布下的这个阵法似乎又有些不同,云雾里的灵气十分纯粹,一看便知是直接拿灵力幻出来的。
荀潋翻身坐起来,这才看清楚自己还是在夏有初幻化出的那面镜子上,她昏迷不知几多时日,这镜子却连半分裂痕也没瞧见。
先是阵法,又是镜子,这样耗费灵力的事情夏有初都做得出来,看来如今当真是出息了。
她慢慢从那镜子上爬下来,小心翼翼的绕过那刺骨的寒潭水,脚尖刚落地,地上立时浮现起一圈的光华。
荀潋倒吸一口凉气,夏有初竟然将整个石潭周围都布上了灵符,以此做了个大阵法来供给灵气。
仅仅只是为了让她舒服?
荀潋左右看了看,深觉夏有初如今的不一般了。
这个洞府还是那个九天洞府,只是不知夏有初花了多大的精力,竟然把这个洞府连同石潭后山统统刻上了灵符。
她上次进来还是青苔遍布的地上,现在铺着锦绣柔软的地毯,怪石嶙峋的石壁被磨得光滑,一看便知是用了灵力做出来的。
还在二问院的时候,夏有初便惯会用灵符投机取巧,到了这洞府也未见得改变。
那些灵符刻得繁复,却个个都散发着醇厚的灵力。
荀潋不过才站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触动了那个灵符,窗外陡然升起一束烟火。
她正望着,曲折的走廊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她转头一瞧,来的人正是夏有初。
“韶仪师姐。”荀潋咧嘴一笑,唤道。
夏有初还是那身不变的淡青色长衫,唯一不同的是腰间佩了一柄长剑,荀潋仔细一瞧,又觉得她身上似乎多了些不同寻常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