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冲着我来,必定还会再出现一次,届时再好好看一看便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白珩倒也不急这一时,若那人死了,倒也便宜了他。
若还活着,那自己绝不会放过他。
暂时没了办法,两人只好去往少年白珩所在的客栈,只是刚到门口准备穿门而过时,重邪就被白珩一把拉住,“我们去别处。”
“为何?”重邪不解,看了看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拽着自己的白珩,总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过了许久,大概是知道瞒着重邪也不太好,白珩便放弃了阻拦,只道,“罢了,进去吧。”
白珩率先走了进去。重邪满头雾水,却也只是落白珩一步,紧跟着走了进去,刚一进门,重邪就明白先前白珩为何不让自己进来了。
因为少年白珩正抱着一坛酒,整个人坐在窗沿,一边饮酒一边抬头看天空。
如今正是傍晚时分,夕阳半落不落,染红了半片天空,夕阳旁的云全渡上了一层金桔色,还泛着些许火烧般的赤红。明明看起来很温暖,却伴着晚风袭来,让人生出一些凉意。
少年白珩一身黑衣,偶尔吹过来的风抚过他的衣摆,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已经空了酒坛在他猛然发力的手掌中化为粉碎,最后吹散在风中。
不见酒,不见酒坛,全消失在了少年白珩的手中。
重邪默默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有说。他能理解白珩的一系列行为,心里又止不住地心疼,若以凡人的年纪来算,当时的白珩也不过才刚刚成年。
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自己一个人独自呆在太吾山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白珩不想与他人交流,也拒绝别人与他的交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珩很孤独。
少年白珩收回眺望远处的视线,从窗户上下来了,再次拿起桌子上的一坛酒一饮而尽,都说借酒能消愁,可不知道为什么重邪总觉得酒对白珩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白珩千杯不醉吧……
先前一次九重天宴会,所有的神仙醉的醉,装睡的装睡,醉了还非要喝的最后把自己成功喝到了房梁上。唯有白珩一个人,从开始喝到最后,脸也不红一下,一丝醉意都没有。
但哪怕最后只剩白珩一个清醒着的,也别指望白珩会收拾残局,听装睡的司命说,当时白珩只是异常嫌弃地看了他们那些醉鬼一眼。
然后……就毫不留情地走掉了。
重邪险些没忍住笑意,扭头正打算问问白珩这件事,却看见身边的白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白珩看,顿时好奇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