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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
江雁秋负手站在兵器架前,一头青丝松松地绾着,那五花八门的兵器泛着冷光,映在她面上,将眉眼都描摹出几分寒意。
她闻声转过头来,望着俯身那人,道:“何事?”
那人一身黑衣,弓着身子行礼,极为恭敬:“仙道那边已经全部问过了,没有一个回话的。”
江雁秋叹口气,道:“罢了。”
“他们终究还是高高在上,何必与掺和进这些凡间琐事。”
“臣还有一事禀告,”那人低垂下头,半跪在地上,“皇上那边颁了条......”
半晌后。
“砰——”大殿的门被人撞了开来。
江雁秋手握长.枪,逆光而立,她望着那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眼中只有荒漠似的冷冽,毫无跪拜之意。
“我需要个解释。”
敢拎着武器这样堂而皇之闯入主殿的,大概只有江雁秋一人了。她拎着红缨枪,咄咄逼人,语气不善:
“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打压忠臣良将,听尽谗言佞语——这万里江山岂是用来如此挥霍的?!”
她面色算不上很好,脸颊被寒冽的风画下道道白痕,只有那眼睛如若寒星,好似大漠中自天际翱翔的苍鹰。
“长公主。”
那人终是缓缓开口,道:“朕尊为帝王,富有四海,受命于天,目之所及皆为臣妾,又何来挥霍之说?”
他缓缓抬手,道:“来人。”
登时,侍卫团团涌了进来,江雁秋不愿出手,只得任由着侍卫将她生擒住。不详的预感愈来愈重,她眉头突突直跳,望着那人厉声道:
“江鸿,你——!”
“你可是要将自己血亲之人擒拿入狱?!”
江雁秋气到说不出话来,她望着自己同父胞弟,或者说是当今圣上,只觉得周身好似浸入了玄冰之中,连带着一腔热血也变得冰凉刺骨。
“长公主,予安大将军江雁秋以下犯上,冲撞圣上,依法理应当斩首。”
江鸿把玩着手中的物件,似乎已有了些困意,道:“但念其征战有功,功过相抵罪不至死。”
江雁秋被囚困在原地,冷汗自额头渗出,砸落在地面上晕开一泽水渍。
“哈哈,很好,”江雁秋被人擒住胳膊,动弹不得。
她仰起头大笑一声,声音中皆是嘲讽之意,“臣算是明白了......征战十载,戎马千里,守下的山河社稷究竟是给了怎样的一个人。”
江鸿倚在龙椅之上,冕旒上垂着白玉珠帘,每一粒皆是细腻通透,乃上等美玉磨制而成。他透过那珠帘望向江雁秋,手覆在扶手上点了点,轻飘飘掷出二字: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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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今日练武场上空无一人。
张斓又可以霸占整个场地,她搓搓手,一蹦一跳地拿兵器玩儿去了。
剑拿着太轻了、刀拿着太沉手、棍棒看起来不威风、那鞭子软趴趴的她不会耍,反正就是没有一样称心如意的。
张斓挑挑又拣拣,地上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堆兵器。最后都没有找到喜欢的,她厌厌地用脚挪了挪地上的兵器,打了个哈欠。
“你这是作甚?”
听到声音,张斓诧异地转过身来,道:“太子?您居然有闲情逸致来练武场啊?”
江煜城晃晃手中的蛐蛐笼子,道:“我来抓蛐蛐。”
将军出不来、父皇不管他、那些大臣们见了他也只是阿谀奉承,江煜城四处晃悠,想出宫就出宫,不知道有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