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在保守派的俱乐部里流传。人们不敢冒犯皇帝,但是对于那位还很陌生的主教,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伊安在他们口中,成了一名祸国妖姬一般的人物,一个披着奉神者的法袍,却拥有一具荒淫身体的Omega。
而光明向导的疏导能力,也被传成了一种特殊而强烈的心理暗示。
“皇帝也许被他洗脑了,精神控制了。他们说结契的哨向之间是能互相掌控思维的。”
“哨向就是噱头。这两种性别都已经灭绝上万年了,怎么会凭空冒出来。”
“我见过米切尔主教。说真的,他看着气质非常圣洁……”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在卧室里的样子!”
雪茄烟雾弥漫的俱乐部里,政客们哄堂大笑。
这些饱含着戏谑和恶意的话,并未传到伊安的耳中。但是伊安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另外一种骚扰。
有一日,伊安正从皇家图书馆里出来,请几名侍从官为他搬运一堆厚重的古籍。
其中一名侍从官靠近,灰色的眼珠阴恻恻盯着他,说:“主教,您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留在皇帝身边的?”
伊安警觉,立刻向后退去。
但是对方跟了过来,眼神就像一条蛇:“您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径非常淫荡无耻吗?”
当那名侍从官开始从怀里往外掏东西的时候,被其余的侍从官和侍卫扑倒了。
伊安则被莫林他们团团保护住,脚不着地地护送回了伊甸宫。
接到通知的莱昂如一阵风冲了回来,进门就将伊安伊一把抱进怀里,好半晌都不肯松开手。
纵使面临过刀枪火海的战场,莱昂也没有像此刻这么心慌。
一想到在本该最安全、私密的宫中,都会有人接近和伤害自己的爱人,莱昂就忍不住生出一股自己不肯承认,却又强烈的恐惧。
皇帝陛下怒不可遏,将整个香榭宫的宫人侍卫从上到下梳理了好几遍,并且派了一支皇家侍卫团将伊甸宫守得水泄不通。
“我确实不适合再住在宫里了。”等到冷静下来后,伊安对莱昂说,“我的身份确实不合适。”
“你是我的爱人,我邀请你住在我的家里,有什么不对?”莱昂却是强硬坚持,“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乱。而且你怎么知道教廷还会不会再将你抓回去?”
“可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伊安尽量耐心地解释。
他也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或许是压力太大的关系,莱昂的脾气越发急躁。
虽然每次刚一发作,莱昂就会意识到,然后将语气重新放轻缓。可是这总是让他和伊安之前的气氛显得十分紧张。两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的存在,有损你的名声,也让你的臣子不安。”伊安说,“你已经承受了太多压力了,变法,行政改革,艾尔莎……我不想让你在宗教改革这问题上,失去了臣子们的忠心。”
“我是皇帝,这些问题留给我来处理。”莱昂说,“但是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不在我眼睛可以看得到的地方,我连睡觉都合不上眼。”
“可是……”
莱昂俯身将伊安压在了沙发里,以唇堵住了他的唠叨。
那一夜,他们在月光铺满的床上彻夜做爱。
夏夜最后一场暴风雨就在窗外呼啸,而他们紧紧相拥,对抗这一股命运的冲击。而且在肌肤相亲的时刻,共感的效果最为强烈,灵肉和一的感觉如登云端。
伊安被莱昂纠缠得透不过气,却又实在不忍心推开他。
这个男人仿佛又变回了大男孩,不知疲倦地纠缠着自己,一步步试探着他的底线,不知足地向他索取呵护和怜爱。
莱昂知道自己深深地,疯狂地迷恋着怀中的这个人。从肌肤到骨髓,从身体到灵魂。绵长的情事就是为了满足他总也填不满的占有欲。
而伊安总会包容和满足他,不论他多么过分。他对自己永远予取予求,将自己交出去,任由他去做任何事。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伊安已疲惫不堪,却始终不忍心叫停。
欢愉不论多强烈,总归是短占的。只有通过一次次重温,才能将那滋味铭记在心。
“我爱你,伊安。你就是我的光……”莱昂吻着伊安汗湿的鬓角,反反复复在他耳边低语,“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是不是?是不是……”
伊安疲倦地已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