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人家门前干站着实在不像话,觑了一会儿,沈梧忽然清醒过来,若无其事地就要转身离去。
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周敛倦意正浓的声音传来:“来了怎么不敲门?”
沈梧不动声色地脚步一转,神色自若道:“方才来,正要敲。”
“哦。”周敛不与他计较这些,并未叫沈梧在厅堂里等他,而是领着沈梧进了书房,自己则去了内室换衣服。
沈梧毕竟是二十七岁高龄的人了,未消片刻便屏蔽掉了那一丝被人逮个正着的不好意思,转头打量了一下周敛的书房。
一眼望去便觉得十分熟悉。
这间与周敛一门之主的身份极不相称的寒酸书房,居然与朏明那间他待了好几年的极为相似。
无论是大小,书架的排列,还是书籍的摆放,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朏明的那间书房,墙上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此处的墙上,却挂着……几张白纸。
沈梧又看了几眼,甚至用了神识“钻研”,最终确认了,这的确就是几张白纸。
周敛的爱好,还蛮……独特的。
还以为能欣赏到他大师兄大作的沈梧,遗憾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书房委实太过熟悉,沈梧到了此地,不知不觉便放松下来,这放松延续了片刻,又变成了放肆。
他走出了周敛为他画的圈,去了厅堂。
并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正中间的,裱好的画。
那画被保存得很好,画师未在其上落款,想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小人物笔下的画中人却眉目传神,神态气度无不与真人贴合,连衣角的褶皱都细致入微。
——一看就是临场照着画的。
这若是在周敛的卧房或者书房看到,沈梧大概会心神震动,可这是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