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看好戏一般,冷冷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随后就离开了。
在那之后,余珦不再拒绝送上的食物,只是整个人更加沉默,他遭受了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打击,被限制了自由,死也死不了,活又活成了一个被控制的怪物。
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只要他反抗,阿水总有办法让他屈服,最后他甚至已经麻木了,随便怎么样,连思考都懒得思考,直到两人穿过边界,来到了冯国。
也是在冯国,阿水终于用一个活人,作为最后的实验品。
似乎要逼着余珦认清现实,阿水将一个路上的乞丐抓了来,带到他们临时住的院子里。
“你要做什么?”
这段时间,余珦本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会抓活人来的事,如今看来是他天真了。
阿水看着被绑在廊柱上的余珦,笑道:“还看不出来吗?”说完,他就抓着似乎烂醉的乞丐,拿起手中的匕首,一把刺进对方的胸膛。
余珦看得整个人都冷了,他双目欲裂,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乞丐倒在地上,鲜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很快就将地上染红了。
乞丐挣扎了几下,没多久就不动了。
余珦不住地发抖,觉得眼前的人就如同身在地狱的魔鬼一般,根本不在乎世上任何一样东西,只要能满足自己心中的目的,便能我行我素地随意行事。
余珦被阿水放了下来,扯着链条,将余珦整个人都拖着走,余珦双腿发软,整个人处在被吓昏的状态,他被拖了一会儿,来到了倒地的乞丐面前。
“来,你能救他,只要你想救,你就能救他。”
救?余珦心想,我能救他,可是谁来救救他?!他救了他以后,对方又能活多久?
阿水见他一动也不动,将他手上的链条一拉,使得余珦整个人朝前扑去,倒在乞丐身上。
他浑身发软,无法动弹,等到感觉到身下人动了动,才茫然地将思绪恢复过来,磨蹭着,离开了乞丐身上。
乞丐痛得在地上翻滚,低低哀叫,片刻便不动了。
阿水看到此情况,忽然一顿,喃喃自语道:“看来对人没用……不,不对,是因为先将他阳寿给吸尽了,所以不行?”
余珦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茫然坐倒在地上,一时间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被关在宫一个小房间里,外头日夜有人看守,余珦已经有点傻了,他每天浑浑噩噩,有饭就吃,有水就喝,被拎来拎去,犹如一个傀儡一般。
直到一天,阿水将他带到了冯国和越国的边界,那里两国正在开战,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
余珦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终于清醒过来。
战场上,每天枉死之人何止千百,数以万计的人,在一场战役之后,丢掉了性命!
他被阿水按着脑袋跪在地上,感觉到有千斤万斤之力将他整个人压得就要扑倒下去,脑袋如千万银针在扎他,痛得放声尖叫!
阿水不管他,满意地看着他终于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余珦发现两人居然来到了冯国主将的营帐。
冯国主将乃是当今皇帝,御驾亲征,皇帝主战,并亲自率领精锐之师出击,一心想要将越国周围几座城池拿下,那里物产丰饶,如果能夺下那几座城,必然让冯国能够强大到足以与越国分庭抗礼!
更加糟糕的是,前一战中作为副将的,他最钟爱的儿子三皇子被敌将一刀砍中,已经高烧两天,眼看就要不行了。
冯国皇帝焦躁不安,恨不得随军的大夫都砍掉脑袋。
此时,身为三皇子幕僚的人,给他推荐了一个人,那幕僚乃是阿水昔日的师兄,两人都拜在一位高人的门下。
“草民葛一水参见陛下。”阿水本名葛一水,双目精光掩藏在恭敬的身躯下,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冯国皇帝一挥手:“听说你能救三皇子?”
葛一水镇定地道:“是。”
冯国皇帝皱眉道:“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你?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凌迟处死的!”
“草民自然知道,如果没有把握,草民又何须千里迢迢来到此地,觐见陛下。”葛一水挺胸而立,浑身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自信。
冯国皇帝此时已经毫无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再加上三皇子幕僚的力荐,便放手让他一试。
“你知道,万一你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