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还是觉得乱,于是他打开衣柜,把贺迟堆得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的衣服全部丢到大床上,一件件地重新归置。
整理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阳光透过防盗窗的窗框在房间里洒下一大片金色的光。
苏星在窗边静静站了一会儿,今天阳光很好,适合收拾家务,也适合收拾心情。
他想通了一些事之后毫不迟疑地打开房门,没想到贺迟还等在门外。
贺迟斜倚着墙,指间夹着一根烟,猛地见到苏星出来了,他被烟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手足无措地把还燃着的烟扔到地上,拿脚碾了两下,再迅速踢到一边。
苏星皱了一下眉,弯腰把烟头捡起来扔进了垃圾袋,说:“别乱扔垃圾,在家里更不行。”
“哦,好,”贺迟像被老师训了话的小学生,僵硬地站在原地,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
“刚才不是说要聊聊吗?”苏星看着他的眼睛,毫不含糊地直入主题,“你不是beta,你是个Alpha,你骗了我。”
“我……”
贺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苏星抢先打断了:“我也不是真的beta,我是Omega,我也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贺迟先是愣了一下,苏星的眼睛直视着他,深色瞳孔里是他熟悉的坦然和赤忱,一点闪避和弯弯绕绕都没有。
他弯起唇角,笑着说:“好,我们扯平了。”
“我原谅你了,”苏星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勾唇笑了,他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掌心向上,里面放着一颗薄荷糖,他歪着头问贺迟,“你可以原谅我吗?”
贺迟把薄荷糖连同那只手一起握住,郑重地点点头:“谢谢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了。”
苏星反扣住贺迟的手掌,还未剥开糖纸的薄荷糖硌的他掌心发疼,尖锐的刺痛感同时也让他更清醒地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很认真地对贺迟说:“我想过了,你是什么性别不重要,你是什么味道也不重要,你是你才重要。”
贺迟喉头一酸,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泡影。其实他这两天一直在想,他在苏星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临时标记了他,苏星醒过来会怎样?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再喜欢他了?
今天清晨,苏星面对他时冷淡的反应更是增加了他的不安。
直到这一刻,他紧攥着苏星的手,一颗悬着的心脏才安安稳稳地落回了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