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杀掉明骄甯,与其让他死在别人的手上,我更愿意他死在我的手上。”
乌琨叹了口气:“明祎寒了心。”
此话并无不对,换谁来,自己心心念念护住的人,忽而就在背后给你一剑,而且眼底清明寒冷,并无丝毫过多的情绪,叫人看了就心寒,含泪而去。
“人都死了,心自然寒了。”明深道。
屠钰想:的确,人死了,心的确跟着寒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会真的狠得下心,当真是应了他先前的话,情对他来说,是阻碍。
现在阻碍已除,却也不知道明深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恨死我了吧?”明深喃喃道。
乌琨接着他先前的话,哼道:“人都死了,怎么恨?”
明深一噎,哑然失笑。
次日,明骄甯不知何意,带着明深上了前往淮辽的道路。
经过垠艮山时,安然无恙。
主谋已死,埋伏不存。
一行人踏上垠艮山的主道,连个土匪的呼吸都没感受到。
明深沉默的坐在马车上,他并没有同明骄甯一块同乘。
他掀开一条缝,看向外头,风光无限好。
酉时,天逐渐暗沉下来,片刻,风起。
天色暗淡,雷鸣交加,风雨将临。
侍从轻敲了车板门,毕恭毕敬道:“老爷,大雨将至,附近毫无人烟,并无可落脚的。”
“到哪了?”明骄甯揉了揉太阳穴道。
“刚从垠艮山里出来,正在山脚下。”侍从道。
明骄甯探出头看了看,顿了顿,道:“这附近有座荒废的庙,找一找,就在那落一下脚。”
面对着自家老爷的肯定,侍从便在附近找了起来,果真找到了一座荒庙。
侍从大喜,连忙顶着大风,回来通报。
一行人刚入庙,雨倾盘而下。
本是落日之时,加上大雨,天已然暗了下来,这庙荒废很久了,风夹着雨不停的从破碎的窗纸泼了进来,屋顶还漏着水,台上的神像早已成了烂石一堆。
作为一个道长,屠钰还是看出来了,这庙阴的很。
明深自个找了块的地,擦了擦,坐了下来,正在石像的不远处。
相对比一下明骄甯,有着侍从给他搬来不知哪来的板凳,生着火堆,烤着同样不知哪来的肉。
天差地别。
“坐那么远做什么?过来。”明骄甯似乎终于想起自己还带了个儿子出来,朝明深招了招手。
明深从一旁掇了张板凳,坐在了明骄甯旁边。
哪里还有先前装模作样的懦弱?
明骄甯也没说什么,父子就这么烤着火,侍从们忙碌着。
片刻,肉香味弥漫着,饥肠辘辘。
一行人吃了起来。
夜间,明骄甯拿着木棍探着烧得火红的木块,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出门学做生意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