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对不起,孩儿对不起你。”明深哭喊着。
接着,屠钰就这么听着明深哭了将近一个时辰,而姨娘全程安抚着。
屠钰:麻烦你给你娘披件衣裳可好?
兴许是哭累了,明深这时才脱下外袍,给二姨娘披上。
却被二姨娘推脱道:“娘没事,不用管娘,以免落人口舌”
二姨娘生来美艳,尽管哺育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人迈三几,依然不改她的风姿韵味。
可明骄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不仅是一方霸主,而且还风流无比,对待女人更是丝毫无怜悯之心,却也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的女人,甭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碰,极端至极。
偶然一次,明骄甯的四姨娘就只是同一问路的书生多讲了几句,那书生扶了四姨娘一把,事后,这事传到明骄甯的耳里,他暴跳如雷,怒骂:“奸夫□□。”
他将那书生剥光挂在街上,受尽欺辱,乱棍打死,明骄甯却也亲自把四姨娘活活用烙铁玩弄至死。
还特意搬出来令人观看,施威。
四姨娘的死状极为令人作呕,白肉被熔得焦黑,通着血丝,一股肉香味弥漫着,竟有些诱人,但却无人有食欲,这桩事可让剩下姨娘们心惊肉跳,避之。
而三姨娘早年生了个女儿,因半夜哭闹,触了明骄甯霉头,导致母女双双丧命。
尽管如此,明骄甯依然不缺女人。
重男轻女也是他的主要思想,他穷其一生,岁数四五十,仅有两个儿子。
长子正房出生,姓明名祎,颇为得宠,母亲是朝廷上的一位大官的庶女,父亲的地位摆在那里,尽管是庶女,明骄甯还是有些忌惮,也不怎么为难她,而她生下明祎后,便吃斋念佛,足不出门,与世隔绝,也省了明骄甯的心思。
次子明深,母亲无依无靠,因生得美艳,被明骄甯从勾栏里买了回来。
每年明府死的人,多数是女人,可谓是只多不少。
若不是她生下了个儿子,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可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明骄甯要的是儿子,不是生母,也只是留她一条命而已。
而当初谁人不知明骄甯的出生呢?
这是个忌讳,无人敢提。
不,是知者,已入土。
“深儿要好好争取在你爹面前表现,将来出人头地,娘也就苦尽甘来了。”二姨娘推开了明深接着道。
“娘……”明深抽抽噎噎的。
“快走吧,别给老爷看见了。”二姨娘催促道,眼里满满的怜爱。
明深呜咽的点了点头,起身,拼命的往前跑,边嚎嚎大哭。
屠钰:......
他一路狂奔,屠钰都来不及看清处境。
“明深,你做什么?”
明深擦了擦泪水看去,嗫嚅道:“父亲。”
“青天白日,哭喊着跑,成何体统?!”明骄甯呵斥道。
眼底尽是不满。
他这一呵斥,吓得明深直跪于地,压住恐慌道:“父亲,是孩儿的不对,动怒了您,孩儿愿受罚。”
屠钰感慨:“这是个懦弱的主,他非但没有利用自己的优处,反而将往死胡同撞,也难怪他护不住生母了。”
若不是明深跟明骄甯生得相似,屠钰想,恐怕明骄甯要怀疑这个畏畏缩缩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父子两者,全然不同。
“毫无长进,哼!”明骄甯看都不看明深一眼,便拂袖离去。
明骄甯一走,屋里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笑呵呵道:“又是这个明深。”“你看他,一点骨气都没有,都吓哭了。”“可不是嘛,堂堂男子汉,跟个没胆似得。”“二姨娘也是白生了这种儿子,换我?直接掐死算了,省得他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