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配眼镜吗,快去吧。”
“等下等前辈这边抓药时我再去验光就可以。”少年坚持。
其实是因为如果验光散瞳就看不清了啊,明明说了要陪人看病,结果自己却是被照顾的那个,这么做也太狡猾了。
最后,焦糖色的瞳仁因为散瞳而大了整整一圈,看什么都要努力聚焦的朴羽禛像废人一样和他并排坐着,闻着中药房苦涩的药香,抱着外套乖巧安静等待。
依旧无话,只是等待,周围吵闹,与他们无关。
“干嘛非得陪我呢?”朱正廷把下巴搁在大衣上偏着头,孩子气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少年眼前乱晃测试他能不能看清。
既然一个人出门就一定是病得不重,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前辈这么好干什么。
然而少年虽然看向他这个方向,却看不清他,不知道眼睛聚焦到了哪里。
他张了张嘴犹豫一下,还是老实回答。
“其实我……很仰慕前辈,很敬佩会舞蹈的人。”尤其是中国舞,你上辈子说过了。
“不是倾慕吗?”他刻意逗弄,看少年像只无助的大型犬红着脸眼睛无法聚焦慌乱喊自己前辈,一边咳嗽一边带着鼻音笑出声来。
明天就是公演。
喝过又苦又辣的中药,连心都是苦的了。
在宿舍休息也不会觉得好一点,不知不觉间竟带着一肚子在胃里逛荡着的药汁晃到了地铁站。
就向那个方向坐到终点站再返程吧。
如果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能看到他的话,就抛下一切包袱去试一试。
这么想着,他闭上了眼睛,靠在地铁座位上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
却是被人推醒的。
不是列车巡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