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剪刀抵上少年的喉咙,少年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更凑近了他一点,而朴羽禛却急忙要收回那剪刀——表现得再凶狠,还是舍不得。
少年知道,于是笑了。
“为什么不戳进来?”
伸手握住剪刀不让他抽回,少年的指缝间有血迹渗出,像一条条毒蛇,顺着手腕一路爬行蜿蜒下去。
杀了我也没用,黄泉碧落,我们得一起去,你逃不掉的。
朴羽禛气得闭眼,松了手。
少年就摊开那只沾满血迹的手撒娇:“哥给我包扎吧。”
朴羽禛细心的给他消毒清洁,面无表情却动作轻柔,毕竟是铁质的东西扎了进去,不好好处理留疤或者破伤风了就不好了。
“把戒指先摘掉吧。”这是朴羽禛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已经习惯了像蚌壳一样紧紧闭上嘴巴,哪怕少年在家也不想对他说一句话。
少年中指上戴着的戒指沾染了血迹,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而可怖的光,而朴羽禛干净温热的两只手上却什么装饰物都没有。
“不行。”少年却笑嘻嘻的回答。
朴羽禛又被气个半死,但还是小心的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戒指和它周围的皮肤,才继续自己的包扎动作,雪白的纱布缠了上来,逐渐覆盖了伤口。
大概过几天就会好了吧。
包扎完毕,他们在楼梯口就像陌生人一样分别,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朴羽禛再一次拿着浇花的喷壶走到阳台上时才发现,他的玫瑰已经全都枯死了。
他气昏了头,发了烧。
高烧让他变得格外迟钝,终于在药物和病痛带来的疲惫中第一次陷入了深眠。
少年回家时就看到他侧躺在沙发上,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表情却很安静,赶紧冲过去查看,却发现桌上的那一板板药片只是普通感冒药和退烧药而已,检查了一下,也并没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