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看到这些少年眼睛里的光。
每个人都在向往着首尔高尺巨蛋,和当年的他们一样,向往着出道,向往着一战成名。
但坏人总要有人做。
姜丹尼尔压下心底的酸涩,再一次在社长介绍他时像个真正的大男孩一样对着可能做练习生比自己还久的后辈们灿烂的笑了起来。
一个一个名字叫过去,崔社长脸上不辨喜怒,只是在和姜丹尼尔偶尔小声讨论几句后在名单上不时划几笔。
气氛迅速变得压抑起来,剩下的练习生也开始失误频发。
“下一名,朴羽禛练习生。”
听到自己的名字,朴羽禛用力的深呼吸起来,甚至连接过话筒的手都开始打颤。
第一个字就破音了,他的脸顿时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发肿发烫起来,安静的练习室里传来几声窃笑,朴羽禛举着话筒,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唱下去。
崔社长虽然皱了皱眉,但还是示意他继续。
“梨花儿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
有风穿过玻璃吹进了闷热的练习室。
那声音像是冷面里的碎冰块,随着筷子的搅动轻轻撞击碗沿儿,虽然夹杂着并不专业的换气和因紧张导致的微颤,但瑕不掩瑜。这是哪怕只有电钢琴的廉价的话筒为伴,哪怕整个练习室中没人能听懂歌词也无法掩盖的——
被天使吻过的嗓音。
尾音落下,却意犹未尽。终于在长久的安静后,姜丹尼尔带头鼓起掌来——尽管在每位练习生结束表演后他都会这么做。
“再展示一下舞蹈吧。”崔社长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下一项考核。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跳舞,姜丹尼尔突然扑哧笑出了声,紧接着抱歉的看着慌张停下的朴羽禛:“跳得很好,只是有点‘用力过猛’。”说着还起身示范了一下。前辈不愧是前辈,姜丹尼尔的动作果然如行云流水般帅气得无可挑剔,就连肩背用力时猛然抽紧的肌肉弧度都如豹子般流畅内敛。
跳得很好,这是对他这两个月努力的最高嘉奖。
第一天练习后连上下楼梯都变成一种酷刑,膝盖红肿到弯曲困难,擦伤和淤青也是家常便饭。
如果练到太晚回不去宿舍,就直接抱着外套窝在练习室的角落对付一晚,早上洗个漱继续练,还要在电话里一遍遍对忧心忡忡的家人笑着说着自己过得很好,今天又学到了很多东西……
朴羽禛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憋不住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