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毫不留情地丢在这里的,又岂止是这些钗环而已?
连她自己拼上大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她不是也没有多看一眼吗?
那个女人,她怎么可以狠绝如此!
韩五的胸口堵得厉害,偏又不许自己落泪,于是那满腔的酸涩,只得在胸中缠绕,一圈又一圈,扰得人心里泛起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小太监不放心地跟了进来,韩五怔了半晌才吩咐道:“叫人去传安平侯夫妇进宫。”
小太监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已经打听过了。安平侯夫妇并未回府……说是向皇上告了假,要随同国师四处游山玩水去,三两年之内不会回来……”
韩五霍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那便叫人去搜!我就不信他们能插翅飞了不成?京城里的每一处茶馆酒楼、每一家客栈、每家每户……如果都找不到,就出城去找,这才不过半日工夫,他们能走到哪里去!”
小太监一叠声地应着,忙跑出去吩咐人照办,少不得又是闹得人仰马翻。
不过多时,听到动静的段御铖便笑呵呵地带着一大帮人闯了进来。
没等他开口嘲笑,韩五已冲到了他的面前:“你来得正好,帮我照看一下盼儿!另外,把你的御林军借我一用!”
“喂,我是来看笑话的,不是来给你当奴才使唤的!还有,我的人凭什么要借给你用!”段御铖大为不满。
韩五没耐心跟他废话,见他迟迟不允,索性便自己抢到他腰间摘下腰牌,随手一扬:“谢了!”
“喂,你这是假传圣旨……”段御铖跟出门去,在后面大喊大叫。
韩五完全没听到这句话。他早已去得远了。
段御铖无奈地朝帐中的小娃娃咧了咧嘴:“小子,你完蛋了!你娘不要你了,你爹也不要你了,今后你该怎么办呐?”
盼儿未必能听懂他的意思,但只要看着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就足够他吓得哇哇大哭了。
段御铖最怕看人哭,一听哭声立刻捂着耳朵逃了出去,连声哀叫:“这一家人,怎么就没一个叫人省心啊!”
韩五抢了段御铖的令牌,带了守城的亲兵四处找寻,果然是每条街巷、每家店面、每户人家,一处都不肯放过。
他知道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多半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无论如何,总比呆在宫里傻等着要好得多。
对于找人,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是希望自己忙碌一点,不要停下来,不要坐下来……
因为一旦停下,他的眼前心上,便全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
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真的以为她逃得掉吗?
他并不缺乏耐心去寻找。她躲一天,他便找她一天;她躲一年,他便找她一年;她若敢躲他一辈子,他便找她到下辈子去!
闯进了他的生活,把他的事情搞得一团糟之后,就想装作若无其事地逃开吗?
哪有那么容易!
梦中说梦说:
抱歉,蠢梦来迟了。
“蠢梦”何以谓之“蠢”也?
随时随地抱电脑酣眠,寒风侵体,次日必定头痛欲裂。屡教不改,是以谓之“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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